作为上海交响乐团“贝多芬大全”系列音乐会重头戏,90后钢琴新秀、世界四大钢琴比赛之一的范·克莱本大赛金奖得主张昊辰上周末的出场,一下捕获了申城乐迷的心。虽然离开张昊辰克莱本夺魁已经过去三年,但在与上交俱乐部会员们的见面会上,乐迷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张昊辰的得奖过程。面对记者的采访,张昊辰说:“当时我只有18岁,是最小的参赛者,根本没有想去得名次。这次无心插柳的获奖,让他更加抱着谦卑的心态去学习艺术。”
对话张昊辰
你的学琴经历是怎么样的?张昊辰:我3岁9个月时开始学琴,5岁开了第一次正式的独奏会,6岁第一次演协奏曲,当时是陈燮阳指挥的。8岁时进上音附小,11岁去深圳跟随李云迪的老师但昭义教授学了4年琴。12岁首次参加国际比赛——第四届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少年音乐比赛就获得了钢琴组第一名,15岁赴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跟随郎朗的老师加里·格拉夫曼教授学习,19岁拿到了范·克莱本大赛金奖。现在主要就是在世界各地演出。
对初次登台有没有印象?
张昊辰:记忆很零碎。记得5岁第一次正式开独奏会时,我还拿了很多玩具到后台,现在想想很后怕,面对一两千名观众,当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和乐队一起演奏,因为人小,根本踩不到踏板,只能自己带板凳上台。记得当时但昭义老师说我弹琴,是从键盘的左边滚到右边。
如何看待自己的同门李云迪和郎朗?
张昊辰:他们都是我的前辈,从音乐上讲,每个人的音乐性格不一样,我比较内敛。贝多芬、勃拉姆斯离我比较近一些,我更容易贴近那些有内心情感的音乐。
怎么看待炫技作品?
张昊辰:我倾向于内省的东西,炫技不是扎根于我内心的东西。关于现代作品,要看能不能表达出背后的东西。例如潘德列茨基的《广岛受难者挽歌》,其实一点都不好听,但是他表达了很多背后的东西。现在有很多现代作品没内容,我不喜欢。当今的音乐,没有学派,甚至连主流流派都没有,这是种很大的自由,但坏处在于失去标准。
克莱本比赛与其他比赛有什么不同?
张昊辰:现在世界上四大钢琴比赛,肖邦、柴可夫斯基、利兹和克莱本,每个各有特点。克莱本公认是最难的比赛,要准备5个小时的曲目,但是曲目选择比较自由。
什么时候你感觉音乐真正觉醒了?
张昊辰:这是非常潜移默化的结果,小时候对音乐的理解和现在想法肯定不一样,自己感情经历了很多之后,小小的事情形成了一个大的成长,点点滴滴汇成了更深层次的进步。
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
张昊辰:我业余时喜欢读书,读诗歌,看电影,和朋友聊天。有时候对我真正有帮助的是一些同龄人对我说的话。我喜欢读很多书,有历史评论的书、评价哲学的书、小说、戏剧剧本、散文集、随笔例如木心的,各种各样的书。
你出生在上海,但是一直在国外学习,还会说上海话吗?
张昊辰:我上海话很不标准。我15岁离开家乡,太想家了。在美国我最想吃的是上海小金陵的盐水鸭。 图/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