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数来,离开农场已有30多年,然而,镌刻在青春记忆里的土地情结却一直蛰伏心底。这次,受朋友之邀去周庄知青菜园劳动,蛰伏心底的土地情结终于得到尽情释放:一看到农田,呼吸到那熟悉的泥土气息,我就来了情绪——
这天,是“知青·上海”网站组织的网友活动,我们一行16人,乘一辆“依维柯”去周庄知青菜园大扫除和移栽菜秧。菜园地处周庄镇北面的临海农夫山庄区域内,原先是度假村,现已分租给各个业主。知青菜园的业主是一位老知青承明先生,他开放自己原来独乐的农庄菜园,让更多的知青朋友一起来同乐。
约有半亩地的菜园里,种着萝卜、山芋、菜秧、小葱等;北边一口井,南边一条河,岸边一棵经年老柳遮荫蔽日;西边露天的鸡棚里十多只农家鸡精神抖擞。整个一栋单层农家大院由南北2个大厅,东西2个卧房(配盥洗室)及一个厨房和农家大灶屋组成。门头很艺术,青瓦翘檐,红漆双门,青砖铺地,以爬满藤蔓的竹篱与邻相隔。入得院门,微风拂面,绿树婆娑,鸟鸣鸡啼,猫狗对唱……好一幅恬静秀美的江南农庄美图!
这是一幅令我久久梦牵魂绕的图景,风风火火了半辈子,能安顿心灵的不就是这样的地方吗?
我径直来到菜地,拿起一把直板锄头,就到田里除起草来。多年的农场田作经验告诉我:杂草必除,否则与蔬菜抢地肥。后来领队又号召将二畦山芋除藤收果,以供大家现吃“生猛山芋”。
整整一个多小时翻地挖山芋,干得我额头大汗直流。眼看着一堆粉红鲜嫩的山芋,开心得就像是自己种出来似的!这块山芋地下午要种青菜了,种前得深翻、松土、平整、开垅,我和王大队长(知青志愿者大队)紧密配合,每个环节都不拉下。或许是我太过兴奋之故,连续使劲翻地、平整之后,长远没得到体力劳动锻炼的身躯,不仅双臂酸痛、腰酸背疼,右手掌还打起了2个血泡,并且磨破了。但我依然攥紧锄柄劳作。
下午栽菜秧时,腰腿酸疼得已蹲不下身去,于是,就试着半蹲半弯腰种菜秧。此刻,我想起过去在农场蹲地种油菜的情景:铲刀用力插土约3寸,菜秧放下去后要培土,并拍实;每棵间距约半尺……30多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我等年近花甲,当年的“新农民”变成“老农夫”了,哈哈!
又一个多小时后,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一畦菜秧展现在眼前,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惬意和舒爽,此刻,真想引吭高歌。嗨,还没好意思亮嗓,几个“好嗓子”已唱开了“刘三姐对歌”,顿时,菜园里响起了一片欢乐的歌声……
亲近土地,亲近大自然,这是一种心灵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