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是《萌芽》杂志“新概念作文大赛”的策划人和推动者之一,恐怕没人会信,就连前不久去世的被称为新概念作文“教父”的赵长天主编也不明内中的过程和细节。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我为《萌芽》写纪实小说,结识了编辑李其纲。我得过《萌芽》文学奖,参加过他们举办的笔会,最不该忘的,是我的第一本集子乃《萌芽》丛书之一。后来,我与其纲成了好朋友,常邀他来舍下喝酒聊天,聆听教诲,受益匪浅。
15年前的一天,他又来到我家。他这个人酒一下肚,思路便开。这回他谈到杂志,说《萌芽》每况愈下,编辑的收入太低,不得不想点办法,走出一条新路子。大凡与《萌芽》相关的一些问题,他总是说与我听,与我商量。我就在家里,与他对杯斟酌中,从他嘴里听到“新概念作文大赛”这个名称。当然,他向我详述了何为“新概念”,意在打开学生作文新思路,破除条条框框,展开形象思维,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我觉得这个点子这个名称都好,这也是《萌芽》作者与读者的一个新定位,使《萌芽》真正成为文学“萌芽”们的舞台。我问其纲,像这样一个关系到杂志决策的大事,是否与主编沟通过?他说,先拿出一个较为成熟的设想,再向主编汇报。他向我求助,要我为新概念作文大赛拉家单位赞助10万20万元。他知道我与华联超市总经理华洲的关系,设想首届大赛定为“华联杯”。
我记得,我和其纲一起去找过华洲。结果,由于“华联”的种种原因而搁浅。至于其纲后来如何解决资金问题的,我不得而知。不过,这期间,他经常来我家说“新概念”,有点“走火入魔”。直至万事俱备,“新概念”将出台之前,他请我“鸣锣开道”,在《新民晚报》上写篇报道。那时,我在采编“五色长廊”专版,我请本报同行唐宁写了一篇报道,大约2000字,主标题为《呼唤中国文科人才》,副标题是“新概念作文大赛出台前记”。我在报道前加了140字的“编者按”,其中写到“明年一月,《萌芽》杂志社将举办‘新概念作文大赛’……大赛由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南开大学、山东大学、厦门大学七所全国重点大学共同发起,联合主办,这在国内还是第一次……”无疑,这是国内媒体报道的第一篇有关“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文字,刊发于1998年11月13日《新民晚报》。
这以后,我一直追踪报道“新概念作文大赛”有7年之久。1999年10月11日整版刊发“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幕后故事,题为《青春的光彩》,其中提到80万字的厚厚两册获奖作品选,还感叹“后生可畏,我们自叹弗如”。2000年秋冬,我在杂志社的李其纲和李晓明陪同下,赴北京、天津,采访那些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在大学里的情况。我们到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先后采访了陈佳勇、周霓钦、王越、宋静茹等人。回沪后,我又到华师大、复旦采访了刘嘉俊、徐敏霞。2000年11月18日,我刊发了一整版《他们在大学里生活得好吗?》。2005年1月1日,我又在特稿版上刊发了一整版《打开想象这扇窗——多维透视萌芽新概念作文大赛7年历程》,并配以一整版由赵长天、李其纲、刘绪源、高满航、徐敏霞等人撰写的相关文字,影响很大,无疑使“新概念”这把“火”越烧越旺。
这篇短文并无掠美之意,无非大家在说“新概念”,我也凑个热闹。如果说,我对《萌芽》杂志,对“新概念作文大赛”有什么贡献,还不如说《新民晚报》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