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余音缭绕

　　最近周松明心情不错，母亲经过治疗，身体也有好转，他减轻了精神负担。上午在办公室里，接到文管会副主任的电话，他听了对方的要求答道：“你们文管会，是市里的领导部门……这样吧，上午十点我在酒店咖啡厅恭候你们，再详细谈这件事，好吗？……好，就这样定了。”

　　周松明挂了电话，发现乔雅已推门而入，他有点佯装严肃地说：“进来不敲门，什么规矩？”

　　“我突然想起一件好事，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乔雅微笑着说。

　　“什么好事？说来听听。”“我想帮宋春花介绍个对象……”乔雅注视周松明的反应。周松明没有接话，只是睁大着眼睛。

　　“那人就是你的老战友，安全局的梁工程师，你看怎么样？”乔雅率直地发问。

　　周松明思索一下，有点顿悟地道：“好主意，亏你想得出……我马上联系一下。你也去找姓宋的谈谈，摸摸她的底。”

　　“不需要了，她前两天已经托过我了。” 

　　在华贵大酒店台球房，黄玄兴陪吴大腾等三位私营企业老板打台球。说实话他的斯诺克球技还蛮高，一般人只能甘拜下风。早在读中学时，放学后经常扑在台球房里“蹲点”，久而久之，技能练得炉火纯青，故往日那些小兄弟都称他为大哥。吴大腾也不是个熊包，除台球外其他白相的门道，绝对不会输给黄玄兴，特别是涉赌的麻将、牌九，更是一名高手。

　　几局过后，吴大腾忍不住地问：“黄总，动迁的事快要结束了，前期承包的费用，你只给了八成，是想让我自己垫钱进去？”

　　“啊呀，这是什么大事，我给你盘算过，先前给你的钱绰绰有余，三家钉子户都没有拔掉，着什么急？”黄玄兴漫不经心地反诘。

　　“绰绰有余？你是什么算盘？当初我同你签合同时，你没有算过？如今你要想反悔是不是？告诉你，我们有合同，就是你看我发大财，也无能为力！”

　　“兄弟，你怎么啦，想翻脸？……”黄玄兴眼睛一瞪，随后又诡怪地笑了笑，“做生意要‘吃水不忘掘井人’，你呀……老实对你说吧，要拎清行情，过河不要拆桥……”“我听懂了，还有……关键时候还要把桥加固……”

　　黄玄兴听了点点头，转身上洗手间去，吴大腾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只听见吴大腾在黄玄兴耳畔轻声说：“你再打百分之十五款子，兄弟也就有‘加固’费用啦……”

　　市文管会的副主任带着秘书准时来到酒店，周松明在酒店门口迎接，一起步入咖啡厅。

　　坐定之后，副主任说话开门见山：“我们特意来，解决‘元青花’瓷瓶的保管问题。”

　　周松明诚恳地说：“想听听文管会的意见，只要按规定办理，酒店就贯彻落实。”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国家已进入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在文物的归属权不变的前提下，按照文物管理有关规定，国资企业收藏的珍贵文物，原则上由市里专业部门代为保管。如果有特别的需要，可以按照规定的程序提取。”副主任如实地说。

　　周松明点点头，问道：“那归属权是否可以转移？”副主任回答：“国家重要文物的保护，只是为了确保其完好、不遭损坏以及严防流出境外，至于归属权转移恐怕没有限制，但如果确实需要办理，应该提出申请，报政府文管部门审批。”

　　“那我清楚了……现在这瓷瓶的保管，我们就按照文管会有关规定处理。”显然周松明表示了同意，“如果归属权需要转移，我们也会按照您刚才的说法行事。”

　　午餐时，乔雅低着头在职工小餐厅里吃饭。周松明端着餐盘，坐到她身旁，轻声地说：“梁工程师那边，我问过了，基本上没有问题，就约个时间吧。” “这事晚做不如早做，我看就放在今天晚上，具体时间和地点，等我联系以后告诉你。”乔雅把嘴里食物咽下后回答。

　　“那当然，以你为主……”周松明见乔雅白了他一眼，忍下未说完的话，马上改口，“以女方为主……” 

　　当晚一篇宣传韩根宝舍己救人先进事迹的通讯稿，竟然在东海晚报二版上刊登了，他确实是一位见义勇为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