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简单的答复让我泪如泉涌
看到我一脸期待地盯着她,聪慧的田恬自然明白我是想在她身上获得支持。然而,她头不抬眼不睁地扔出一句:“他要来就来好啦,反正,他来——我走!”我轻轻皱皱眉。“你去哪儿?”“我去我爸家!”本来,这是田恬的赌气话,却让我眼前一亮,为了不耽误她的学业,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呀,可是,咋向田野开口呢?
这些年,无论春夏秋冬,田恬每周到歌舞团三次,由田野辅导钢琴和声乐,由其他老师辅导舞蹈,雷打不动。她有意无意成了我们的信息传递员。通过她我知道,田野与青梅竹马的苏秀秀走在了一起。从没想到,田野与我结婚这么多年,苏秀秀竟一直没找对象。得知田野离婚后,她马上出现在他身边,她的真情像春风一样抚慰了田野那颗受伤的心。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漫步在海边的秀秀,凝视着田野的眼睛,轻轻问:“有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自认还够精诚,不知你这块金石开了没有?”田野百感交集,稍作停顿,就沙哑着声音回答:“我……早就开了!”秀秀扑在田野怀里喜极而泣!她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他们举行婚礼的那天,我委托花店给他们送了九十九朵百合。真该为田野庆幸,这个女人的善良婚后不久就显现出来。在我和江河出差时,苏秀秀经常到学校去接田恬到他们家吃饭。去年夏天,田野双喜临门,一是在政治上又升了一个台阶,被任命为文化局副局长兼任歌舞团团长,二是妻子给他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自此,田野已彻底陶醉于上天赋予他的新生活。
为了田恬,偶尔我们也会打个电话沟通一下。有时在大街上也会偶然相遇,每次见面他都会发自内心地问候我的现状,而我总会语无伦次匆匆溜掉。尽管了解苏秀秀贤惠,但他们毕竟有了孩子,田恬去住方便吗?她能接受吗?再说,我是为照顾江河的孩子,而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他们,这理由多牵强啊!我忐忑不安地在电话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行,没问题。”田野一句简单的答复让我泪如泉涌。
爸妈本来就讨厌小泷,田恬又因他“被迫离家”,所以从小泷来到这个家开始,爸妈的脸就成了冰棍。
小泷人小鬼大。江河中午不回家,他自然会收敛许多,有时给我一种矫枉过正的感觉,看着他谨小慎微可怜巴巴的小样子,我很是不忍。如不出差经常带他到饭店吃饭,对父母却说是客户宴请,为防止小泷当爸妈面要东西,我总是给他买许多零食放在楼上,为防止他偷钱惹爸妈生气,总偷着塞给他零花钱。小家伙心存感激。一天,他竟歪着头很认真地对我说:“阿姨,让我跟你们吧,我不愿回妈妈家,妈妈对我太狠了!”
“好孩子不能背后说妈妈的坏话哦!”
“我说的是真的!妈妈给我专门准备了一根小棍儿,她老用那根小棍儿来敲我!”
“为啥敲你啊?是不是小泷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啊?”
“是。我考试不及格,妈妈会敲我,我没跟爸爸要东西妈妈也会敲我,我要跟她说没骂你,妈妈还会敲我!”
“嗯?骂我?你妈妈教你骂我?可你从没骂阿姨啊!”
“我老撒谎说已经骂了你了!阿姨,要是我妈妈问起你,你可一定说我真的骂你了啊,要不,她又要打我了!”
到底是个孩子!他哪儿知道,他妈妈永远不会来找我落实的。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皓容给小泷播种的是贪得无厌和仇恨,将来收获的会是啥?我对小泷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爸妈觉察出我对小泷的偏袒,心里越发憋闷和生气。他们恨屋及乌,有时无缘无故冲江河甩脸子。家里的气氛一度变得僵硬,原来那种祥和完全消失殆尽。
难熬的一年,总算过去了。
送小泷走的前一天,我带他去商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换了一个遍。他走后,我粗略统计一下,这一年为他的花费竟是抚养费的两倍!而皓容并没落实她的许诺给我们抚养费。江河说,她不给也无所谓,明年咱也不给她,这两年的不就两讫了?我微微一笑,算了,明年咱还是给她吧,今年只当学雷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