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作用是看时间。如果还有什么保值的作用,那是对工艺师们高超手艺的肯定。如果有人用它来炫富,那用它来达此目的的人就走到别途上去了。
第一次戴手表是我考大学的时候。为了看准时间,不要误了高考,出门前,我母亲把她的手表给了我。记得那是一只女式手表。从家里到红星中学的考场大概走了20分钟。进了考场,临发考卷前,我还用手表测试了下脉搏,一分钟快120次了。看来在这人生之路的重要关口,我还是有些紧张的。等看到考卷,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第一场考的是语文,那对我后来报考的复旦中文系来说,应该是我的强项。
我的第一只手表是我上大学后母亲给我买的,上海牌,21钻,记得当时花了125元钱,几乎是我父亲一个半月的工资。这只手表陪着我度过了4年美好的大学生涯,其间并没有什么有关手表的故事发生。到了毕业时,我班有6个上海的同学要到首都去工作。同学黎惠娟打包行李缺少纸箱子,那是什么东西都比较缺乏的时代,正好我有两个富余的,我就给她送到学校去了。那是1983年的7月底,天气热得要命。长路无轻担,两个大大的纸箱子着实有点分量。提着不轻的物品,赶到复旦,出了一身汗。我到4号楼二层水房痛快地冲洗了一下,然后回到宿舍,与尚未离校的同学聊起天来。聊得正是乌天鸦地时,我突然发现,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急忙一拍裤子口袋,鼓鼓的、圆圆的,原来在口袋里。待到傍晚,该回家时,我从口袋里一摸,却发现那只手表模样的东西原来竟是一盒清凉油。我连忙跑到盥洗室去找,哪里还有手表的踪影!
8月8日,我们5个同学一同坐火车去北京。我和黎同学一起分到当时的广播电视部。她还带着石膏的维纳斯塑像,未到部里,断手的女神连身体也断了。当行李拉到部里时,我看着她的纸箱子,笑说:不要小看这两只纸箱子,那可是我的一只手表换来的。她听后,十分惊讶,忙问缘故。在复旦丢手表时,我并没有告诉她。如今算来这只手表已有34岁的高龄了,不知还安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