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叶芝的诗，“当你老了，头发灰白，满是睡意。”是写给毛德岗的。她是叶芝一生眷恋的女人，以致后来去追求她的女儿。我去拜访斯莱格的叶芝纪念馆，在纪念馆里看到一张毛德岗老年时的照片，就是叶芝设想的“老了”的时候。但她的脸上毫无睡意，遍布满脸的皱纹充满力量与诗意。叶芝诗意的前期荡然无存。 

　　毛德岗年轻时代是个追求爱尔兰独立的女演员，壮怀激烈。她有着凯尔特女人的那种方脸，大眼睛和心灵。叶芝一生爱她，但不得其所。她晚年生活在美国，意料之中的孤独，但并不乞怜。叶芝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她评价说，自己常年的拒绝现在终于可让世界庆幸，这话也有凯尔特式幽默。她真是什么也不怕。 

　　因为她的面容，我学习到有种皱纹是年轻光滑的面庞无法比肩的美。她那衰老脸上有的是直面人生的勇气，还有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的骄傲。 

　　但纪念馆里叶芝老年的照片，功成名就的叶芝脸上，倒是合适他自己的诗句里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