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模写楷模”，对此，贺国甫表示，“写《邹碧华》让我回归初心。他才华横溢，说话水平，远远超过我编的台词。所以，作为编剧，我不能‘编’……”他表示，全剧的每一句台词，都源自真人真事真话。

　　从“不知邹碧华”到成为“粉丝”

　　贺国甫是多次获得文华奖、五个一工程奖、华表奖的编剧，其代表作《血，总是热的》《大桥》《谁主沉浮》等都是在中国现当代话剧史上留得下足印的作品。他坦承：“以前的选题都是我自己定的，但是，这一次不是。我很不恭敬地说，一开始，我不知道邹碧华是谁。”所以，当高院领导鼓励他的时候，他心中没底：“年纪轻时荷尔蒙高，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尽管没什么‘羽毛’，但是也要珍惜……”因此，当他忐忑地接下任务后，要求看“有关邹碧华所有的资料”。“所有的？”高院工作人员很惊讶，“所有的文字、图片、视频加起来大概要用硬盘装。”

　　一出一两个小时话剧的容量，也有两三万字。贺国甫就这样，先看了数百万字的文字，转而成为“邹碧华的粉丝。”

　　“要做一个有良知的编剧”

　　贺国甫研读大量资料后，对邹碧华的印象清晰起来。他透露，邹的司机小李说：“我跟了他5年，感觉过了10年。为了节约时间，他走路是小跑的。每天凌晨2点才睡觉。去世前一阵子，才提前到凌晨1点。他还表示过很累，同仁劝他休息，他答，我的会已经排到月底了……”

　　让贺国甫启发最大的，是邹碧华妈妈说的一句话。邹碧华生前曾经表示，关于“法官”有诸多定义，“还是我妈妈说得更准确”。这位不过小学文化的母亲听说儿子成为法官后告诉他：“你要做个有良心的法官。”贺国甫说：“良心、良知，就是信仰。这是一句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在话。我也要做个有良知的编剧。”邹碧华做了很多旁人不会做的事。例如，有一次，邹妻唐海琳劝他早点睡觉，他答，要先写完两封信，写给“上访专业户”。他每年会给这些上访者手写两封信，一封在对方生日时，一封在逢年过节时。旁人觉得，就算有这份心，也完全可以让属下代劳。但是，邹碧华说：“还是我写比较好，让他们能感觉到法院对他们是真诚的，是真诚地会去解决问题的。”贺国甫感慨地说：“邹碧华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他是一个无我的人。”

　　“在情节上动脑筋是徒劳的”

　　“我不是个无我的人，我还‘有我’——所以我有压力。”贺国甫表示，他越是研究邹碧华的资料，越是觉得“邹碧华不仅仅是一位学者型法官，更是一个全才，擅长演讲，还会吉他弹唱，我完全不如他。与其让我这个境界远不如他的人去编什么，还不如用他的原话。”因而，他的剧本里的每一句台词都是从邹碧华及其亲朋好友的对话里“抠”出来的。“企图在情节上动脑筋是徒劳的，因为我不会创造出比邹碧华更高尚的语言和动作”，贺国甫说，“平常一星期就可以写一出戏，如今，我一场戏就要写一星期。”

　　而且，该剧必须通过剧场仪式感的塑造，形成情感冲击，“邹碧华本身也是很有情感饱和度的人。”贺国甫为该剧定的音是，通过夫妻、父子、同志、法官、司改、师生、官民的关系塑造：“让法官更像法官。”

　　该剧明年3月起，在沪首演一个月，预计第一轮将上演100场。首席记者 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