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约瑟勒和我一起坐在咖啡馆里,沮丧地凝视着咖啡杯,他突然满脸不高兴地举起杯子。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不发明供左撇子用的咖啡杯?为什么不将把手装在杯子的左侧?这件事其实是很容易做到的。”
“人就是这样的,你懂的呀。”我提醒他说,“正是这些容易的事情他们不感兴趣。”
“五千年来,他们始终在做同样的、单调的杯子。他们难道从来也没有想过将把手做在杯子里面,不致让圆光光的杯子外表破相?”
“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我深信不疑地回答。
“老是固执地墨守成规。”约瑟勒勉强地把他那十分普通的杯子举到嘴唇边,喝了一口咖啡。“也不知道想想新的东西,对细微的区别没有感觉。只要看看那些缝衣针就够了!全世界每小时至少有10万人戳破手指。要是缝衣针生产厂家能决定生产两头都有针眼的针,那将会少流多少血啊。”
“没错。但他们就是不会幻想,拿梳子生产厂来说吧,他们就是不生产供光头使用的无齿梳子。”我补充说。
“别胡说八道了,有时候你真的很天真哎。”
我不作声了。只要有人伤我的心,那我就保持沉默。我的朋友继续指摘我:“你的脑袋瓜里除了胡思乱想,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可是在说正经的、切合实际的事情。既然我们谈到了梳子,那就不妨说说塑料头发贴片,这倒是值得试试的,它们装在很小的玻璃纸袋里,即使最笨的人也知道如何将它们弄到头上去。”
“但它们看上去永远都不会像真发。”我执拗地说。
“我向你保证,即使用放大镜也看不出它们跟真发的区别。当今时代什么都能做到,比如玻璃帽子就很实惠。”
“用玻璃做的帽子有什么好的?”我奇怪地问。
“如果帽子掉到地上了,就不需要弯身去拾。”这倒是符合逻辑的,我明白。
“那么,”我问道,“上面也装了四只脚的碗柜,你是怎么看的?”我的朋友惊讶地看着我,他真的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好的主意。
“我知道,”他认同地点点头,“如果碗柜上面积灰了,只要把它倒过来就行,妙极了。在家政方面确实还有许多东西是值得改进的,多年来我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圆形的手帕!”
“圆手帕就不用折了,对吗?”
“正是,只要一把抓就行了。”
“你觉得那位名人的发明怎么样?他要让西瓜和跳蚤进行杂交。”我问。
“这样就能自动去除西瓜子了,不过这已经不是新鲜事了。要说杂交的话,还是让玉米棒子和打字机杂交吧。一行玉米粒啃完后就会响铃,玉米棒子便自动滑回,可以啃下一行了。”
“这个主意不错。”我不得不承认。
“这一发明至少很有用处,给人带来方便,这是最主要的。在美国,有人发明了一台机器,不过尚需加以改进,因为它体积太大。这台机器可以种土豆、灌溉土豆、收获土豆,会洗土豆、煮土豆……还会吃土豆。”
“是啊,是啊,”我说,“人正在渐渐地变得多余,现在已经有一种计算机,人可以跟它下棋,你觉得怎么样?”
“我准备马上买两台,”我的朋友约瑟勒激动地说,“让它们对弈;我呢,就去看电影。”
“发明到底有什么好处,这下你懂了吧。”
我们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咖啡馆,向就近一家电影院走去。
(译自以色列讽刺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