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冬天,我们全家都要到码头镇去吃几次汤羊肉。淮阴码头古镇,有“一绝二怪”说的汤羊肉,早在明代就与北京涮羊肉、新疆烤羊肉、西安羊肉泡馍一起,被称为“羊肉四绝”;所谓“二怪”,是关于汤羊肉的两句俗语:“吃肉少花钱,喝汤双倍钱”、“先上汤,后上菜;先动勺子后动筷”。
汤羊肉和人们常见的羊肉汤是两回事。羊肉汤以汤为主,因汤闻名。而汤羊肉则是汤、肉并美,一半汤、一半肉。汤看着稀,舀起来稠,喝起来粘,咽下去滑,有一种鲜香美爽的风味。羊肉则上筷酥而不散,入口骨离筋化,回味无穷。
相传清朝道光年间,镇上有位沙姓厨师在朝廷御膳房供职,他用隔年的公羊,配以佐料,经过泡、刷、沃血、炒干等十六道程序,再加水先武后文,烧、焖、煨,出锅的汤羊肉香气四溢,鲜美可口,令人垂涎。如今码头镇沙氏后人开的牛羊肉馆,吸引众多食客赶来大快朵颐。沙氏码头汤羊肉第十一代传人沙忠林介绍说,要做出地道的码头汤羊肉,选羊也很重要,必须是精心繁育、品种纯正的本地山羊。淮安地处我国南北气候带结合部,四季分明,码头附近河滩地多,水草肥嫩,羊儿主要靠放养。做汤羊肉所选的羊还必须是阉割过的公山羊。将一开四瓣的羊腿,剁成1寸见方的排骨块,血水沥干后,放入锅中干煸,将锅中的水全部煸尽,放入老抽、辣椒皮、葱、姜,加水,盖锅,武火煮沸后,改文火慢炖至烂熟。端上饭桌,半汤半肉,加上芫荽便可。
隆冬季节,一勺热腾腾的鲜香爽滑的浓汤下肚,再细品浓郁醇香、酥软多汁的羊肉,就像一双轻柔的手,从舌尖到胃里一路暖暖地抚慰、熨帖下去,浑身暖洋洋地舒爽起来,任凭怎样刺骨的寒风,也吹不走从心底向外散发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