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奶奶,你怎么来了?”“你爸妈都上班去了,我来给你做饭。”说着,奶奶提着沉甸甸的菜篮走进了厨房。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咦!奶奶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记忆的大门随之打开——
6岁,暑假,中午。我吵着要奶奶陪我去买玩具,不管奶奶刚吃好药,需要睡一会。我拉着她的手,以“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逼”着她,她只好“妥协”。一路上,奶奶用她那双细腻的手紧紧牵着我的手,软软的、暖暖的。买到了心仪的玩具,我兴奋地把玩着,却早已忘记了身旁那个满头大汗却毫无怨言的奶奶。
思绪移近,这双手再一次浮现在了我的回想中——
8岁,周六,傍晚。小区的钟声悠然响起。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7点了,跟奶奶说好6点半回去,她该着急了。算了,多玩会吧,我又跑到了伙伴面前。
忽然间听到了奶奶的声音,声声呼唤着我的小名。来到了窗前,看到她正一路小跑,四处张望着寻找我。奶奶平时身体不是不好吗,现在怎么跑起来了?看到她拦住了一个路人,手比划着什么,嘴里在说着什么。路人摇了摇头,她用手指拂过散乱在额前的发丝,眉头紧皱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失望。看到这情景,我赶紧跑下了楼。
“奶奶,我在这。”我朝她招了招手。她一路跑了过来,好像我要逃走似的,一把牵住我的手,用那双粗糙而又温暖的手,“下次得跟我说一声,要不然我会着急的。好了,现在去吃饭吧。”
“嗯。”我们一路走回了家。光顾着想象晚餐的美味,却没有注意到奶奶眼神中的焦虑已被欣慰所取代……
光阴荏苒,幼时的我何曾注意到奶奶那疲惫的步伐、焦虑的神情?又何曾注意到这给她原有的病痛雪上加霜?我还时常要求她陪我玩耍,满足我的欲望,还时常要她满小区地找我,过后她总是笑笑,那笑容背后却是舍弃午睡时间的劳累,忘却自身病痛的艰辛。奶奶,我当时何曾在意您那双因岁月而苍老的手?何曾懂得您笑容背后的劳累与艰辛?
思绪渐渐地回到了现在,走进厨房,看到灶台边奶奶正在剥壳,盘里摆了半盘排列整齐的虾,还有那布满老茧的青筋突起的手。“奶奶,不用你剥啊,我自己会吃。”“小时候你都是这样吃的呢。”她笑了笑,笑得十分欣慰。
从那以后,每每来到奶奶的家。给她沏一杯茶,给她看优秀的成绩单,陪她聊聊天,她都会露出高兴的笑容。连爸爸都说,很少看到奶奶这样笑。
奶奶的那双手,我将永远珍藏,因为,她的手心里满满的全是爱。我知道,是爱串起了记忆的足印,是爱陪伴着我一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