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读初中的时候,我就喜爱上了“填字游戏”。记得当时的《新民晚报》的周末副刊上常有署名“培贤”设计的一种益智文字游戏,要求读者根据编号及提示语,将词语或由左向右,或自上至下地填写于方格之中,令其互相连环贯通。答案于次周周末公布,着实吸引了不少的读者。晚报上的这种填字游戏,有两大特点,一是图案对称,全程首尾贯通,有观感舒悦,整饬之美;二是提示语难易适中,不偏不涩,有雅俗共赏,老少咸宜之趣。至今犹忆曩时一到答案揭晓之时,将自填的报纸与之核对的那种迫切与快感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它的钟爱,可谓与日俱增,而今虽说已过了半个多世纪,对其痴迷的程度,仍丝毫未见减退。
有位哲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慢慢地不满足于只做应答者,去循题填字了。自己也东施效颦地学着制作起“填字游戏”了。在我将要临近退休之际,催生了一本共有百则之数的《江郎填字》。退休后,我制作“填字游戏”的兴趣更浓了,《东方早报》的《上海书评》还专门为深受爱书人欢迎的“填字游戏”辟置了一块容身之地,取名为《书蠹填字》,内容均是与书籍有关的文史百科知识,坚持图案对称、互相回环相连的原则。于是,供稿《书蠹填字》成了我退休文化生活的一部分,至今乐此不疲。
我玩“填字游戏”,称得上是一件自娱娱人的活儿。女儿为我在电脑中设计了专门的格子页面。寒舍藏有的各种顺序、逆序文史百科词书,成了我的资料库。在设计图案连通对称词条时,我尽量“拍脑袋”思索,回忆自己头脑里储存的词汇信息,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查书或去“百度一下”,这样可使自己积极开动脑筋,促进思维。我曾戏称“填字”也是一种“头脑体操”。先设计好图案后(一般的版面为10×10或11×11大小),再将空白填黑,按横竖编号,依次写出提示语(当以显而不露,循循善诱为最高境界),这样作品才算完成。当图案对称而又能互相连通的“填字游戏”竣工时,那种“一旦豁然贯通”的成就感会油然而生,真叫人惬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