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照例是小区人聊天的时辰,新近来了一位壮实的农民工,常见他为搬运小区的垃圾忙碌的身影。
他换了衣衫年轻了一半,我们互相聊上了。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他是内江人,与张大千的故里只差十几公里。别人告诉他我写文章,也画画,他接口说:四川出文人,便说他儿子是上海一大学的博士生,翻译诗歌的,现在公派去国外学德文、英文等等,归来后可能就是当博导。他说他儿子回上海后,他就辞了这份工作,去为儿子忙事务。
聊多了便知道底细了:他在上海十多年了,原来干建筑的,有技术,这几年改了行,换了几个小区到我们这儿。他很能谈,谈巴金先生的《家》《春》《秋》,谈郭沫若,谈张大千……大概是文化的积淀较多,他大摆起了四川人的龙门阵。
他说他们那儿小孩都“勤学”。这使我想起我们小区来的外乡年轻人,好些是靠勤读书得到上海的工作机会,平时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因为工作忙,还得学新知识。他们的父母被叫出来为他们管孩子。他们,真可说是,吃得苦中苦,才在上海有了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