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的地铁建在很深的地下，最深一站有125米，就像建在防空洞里，从站台到地面电梯要乘几分钟，一眼望不到头，往前看，不知还要乘多久，往后看，来时路已经远远在身后了，这漫长的过程如同从十八层地狱升到人间。车厢与车厢间不连通，像火车一样一节一节挂上去，这倒是防止乞讨的好办法。行驶时，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车窗还能打开。一张地铁票能乘遍所有的站，只有进站需要检票，而且进口处也无任何阻挡物，但不见有人逃票。

　　虽然莫斯科的建筑不如圣彼得堡华丽，却把功名深藏，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地铁——一座地下宫殿。每个地铁站都有不同主题：契诃夫站简洁朴素，作家伏案在高悬的白色蜡烛状灯下；基辅站壁画上的小男孩戴着红领巾，妇女挥舞着的鲜花盛开在苏联；共青团站明黄色的顶部描绘着奶白花纹浮雕，金色大吊灯让人仿佛置身冬宫；新村庄站的墙上镶嵌着整面琉璃，好像教堂璀璨的花窗将光彩穿透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