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年春天,大人们在园里种菜,总要种上几棵苦瓜。在记忆中,我好像天生就喜欢吃苦瓜,喜欢苦瓜那带着清香的苦味,如同儿时那清苦的生活。
苦瓜不但是菜,更是一剂良药。苦瓜以根、茎、叶、花、果实和种子供药用,性寒,味苦,入心、脾、胃经,清暑涤热,明目解毒。据《随息居饮食谱》记载,苦瓜“青则苦寒涤热,明目清心,熟则养血滋肝,润脾补肾”。《本草纲目》记载,苦瓜“清心明目,益气解热”。
今年春天,我将去年留下的几粒苦瓜的种子随意撒在墙角布满瓦砾和石块的空地上。不久,看着纤细的小苗顽强地从石块里钻出来,顺着草绳爬上墙头,细细的藤蔓点缀着碧绿的枫叶般的绿叶,以及星星般闪烁的娇小的黄花,静静立在那里,静静地生长。
天天上班、下班,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渐渐的,似乎眼中有苦瓜而心中没苦瓜了,只等着在一个夏日的早晨,会在不经意间惊喜地发现,茂密的枝叶间有许多翠绿的苦瓜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心中默默带着欣喜去想:这是什么时间结的果,它该是怎样慢慢长大的呢?在墙头,在贫瘠的角落,没有肥料,缺少浇灌,默默生长,默默孕育果实,这样的果实才配得上称作绿色食品了啊。
古语说:苦瓜有君子之德,有君子之功。但是我总结不出苦瓜对我的生活有了什么启迪,也无法挖掘出苦瓜那些深厚的内涵,无法将生命的意义与苦瓜结合起来,那似乎是作家和诗人们的事儿。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就是说,人的所有的欲望必须建立在饮食的基础上,以我的感觉,这个吃苦瓜就是单纯的一种爱好,上升不到理论的角度。所以说,你没有必要为了赶时髦,违背自己的意愿吃喝那些自己从心底里都非常排斥的东西。
天生爱吃苦瓜。在某些个雷同的黄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里的小桌边,神游物外,醉眼看着墙角依然茂盛的绿色,喝着原汁原味的玉米面糊,品味着眼前的清炒苦瓜,还有缓缓下沉的夕阳……我知道,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