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检旧资料,白蕉先生的一张诗稿赫然入目,勾起了许多往事的片断。
那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早期,我去巨鹿路上的“静乐簃”拜谒叶潞渊丈。老先生翻检印谱给我欣赏。书里夹着一张折叠的纸片,他自己也忘了,便打开察看。我仔细一看,哇,是白蕉先生的诗稿。潞丈说:“忘记忒哉,忘记忒哉,前几年伊来白相,送我额。”我学着老书生,装着斯文,摇头晃脑读起来。潞丈见我喜欢,就送给了我。
我即把它裱成镜片,自己动手,非常开心。一直置在写字台的玻璃板下。那时的写字台,没有现在流行的那么阔气,往往只有一块小小的玻璃板。
东渡后,写字台便一直放在杂物间,一搁三十年。白蕉先生的诗,是欢呼上海市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重见天日,又逢光明盛世。高兴地把它呈现在读者诸君面前,不负白蕉先生当年的一腔热情,也不负潞丈赐赠之雅意。
白蕉先生的诗,有三首:
沸城鼓吹入云霄,万岁声中爆竹骄。放得欢情噙热泪,巾飞帽舞涌人潮。
保证书高有几抬,动人讲话逐人来。烟迷大厦欢成海,鼓掌情深作阵雷。
郊区城市一般情,云动红旗队了明。六亿人民齐报喜,亚洲新事使谁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