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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怎么经得起营销?
韩冰 霍健斌
■ 处在新闻旋涡中的罗尔(右)
  文 韩冰(上海对外经贸大学) 图 霍健斌/视觉中国/南方都市报

  11月30日清晨,《罗一笑,你给我站住》一文刷爆微信朋友圈。作家罗尔“卖文救女”,在网上为患白血病的女儿罗一笑求助,获取同情与打赏无数。

  但是很快,反转、辟谣、反辟谣轮番上演,“真相”屡获刷新,核心事实渐渐清晰——罗一笑的确在今年9月罹患白血病;重症室的治疗费用,每天的确动辄上万元,但医保支付比率不低,截至11月底自付3.6万元;罗尔目前月收入约4000元,但在深圳和东莞有3套房产,其自称2套没有房产证;30日深夜,微信承认打赏系统有问题,宣布冻结相关打赏,12月1日,罗尔单方面宣布要建立白血病基金,微信随后宣布把260余万元打赏全部退回。

  本以为事件要告一段落。没想到,主人公罗尔再次站出来接受媒体采访,“反击”一些对他不宽容的网友和质疑。在回答“为何不卖房救女”这个外界关心的问题时,罗尔回答,一套房子留给儿子;一套房子是妻子名下;还有一套给自己养老。

  房子都安排给自己人了,要是网友不捐钱,那女儿的病咋办?女儿长大后,明白这一切,会作何感想?

  在事件发酵到最热的时候,罗尔接受媒体采访,面对镜头痛哭,指责那些质疑自己的人:“没有人关心我的女儿是不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只想知道我是不是骗子……”没有人关心他的女儿?分明与事实不符。

  如果没有人关心他女儿,那260多万元从何而来?事实上,这些钱就是他口中“不关心”他女儿生死的人捐的。而与此同时,关心女儿的罗尔,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隐瞒了个人财产和营销活动,夸大了每天医院的花费……他精明地修改了微信公众号里的文字,发布了动人的文章。

  遭到广泛质疑后,罗尔“单方面”宣布,用网友捐的270万元成立一个慈善基金,说女儿以后如果需要钱,向这个基金申领。他既没有说主体是谁,也没说怎么做,再次招来质疑,很像是“左手转右手的把戏”。

  他可能觉得,在那个紧急关头,这种做法是应对危机的好选项,女儿治病需要的钱有了,还为慈善做了贡献。

  罗尔的朋友、小铜人公司负责人刘侠风在媒体前公开表示:“营销并不可耻,我见证了奇迹。”然而,这更像是“带血的营销”,利用网友的同情心,故意夸大悲情。根据我国法律,求助者编造虚假信息或者有意隐瞒事实,涉嫌民法上的欺诈。

  根据现有状况看,罗尔先生不缺钱,他自己有足够能力救女儿。事情已经比较清晰了:一个自私糊涂的父亲遇见一个看准商机的老板,联手发起了一场原本没有必要的打赏捐款。骗捐,变成了刺向善心的一把剑。说好的爱心变成了营销,在爱心议题上,社会再次被撕裂。“含泪转发”者义愤填赝,幸好没转者“幸灾乐祸”,热乎乎的爱心乍暖还寒。

  如果错的得不到惩戒,对的就无法站立。厘清是非,惩戒随意摆弄爱心的人,我们才能放下防备,踏踏实实捐助下一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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