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贵阳,虽有黄果树、织金洞、梵净山……但我只想看看赤水。赤水的名气,一是因为红军当年的“四渡赤水”;二是因为茅台酒用的就是赤水的水,如果不用赤水的水,酿出来的就不是茅台酒。
我们上午从贵阳出发,没想到第二天凌晨才到达赤水,驾驶员一会儿走回头路,一会儿走错路,有一次差点闯进重庆的地盘,他连连打着自己的脑袋说鬼打墙了鬼打墙了!
太阳爬得很高了我才起床,吃完点心我就被拉往附近的桫椤自然保护区公园。我说客随主便嘛看沙椤就看沙椤。朋友说这个字不念sha(沙)而念suo(蓑),桫椤。
走进占地足足13300公顷的保护区,我立刻对桫椤肃然起敬,原来这种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的树木是“古生物化石”。人生在世,转一圈只不过几十年,算足了也就100多岁,然后匆匆离去。人家桫椤在地球上已经挺立2亿年了,2亿年啊!它们和恐龙是一个时代的,恐龙消失了,可桫椤还在。在贵州保护区里,一共有4万多株桫椤,云南、四川、广西、台湾等地虽然也有桫椤,但只是零星的几棵几十棵罢了。
我抬起头瞻仰郁郁葱葱的桫椤,只见它们很高大,枝桠像伞那样撑开着遮挡着,叶片整齐有序,左一片,右一片,很对称。
桫椤是一种很不好伺候的濒危植物,它们适合生长在气候温和、日照短、湿度大、无污染的地方,适合长在林下或者溪边阴地,适合长在地势险要,山高坡陡,河谷深邃的偏僻远处……是的,如果它们生长在人迹很容易到达的地方,比如广州、苏州等地,也许早就绝迹了。
我呆呆地想,一个非常熟悉道路的优秀驾驶员,一路开车过来竟然“鬼打墙”,七拐八弯最后半夜才到达桫椤保护区,是不是因为桫椤不喜欢人类前去打搅它们呢?
回到家,我查了《辞海》,惊异地看到,桫椤:“茎含淀粉,可供食用”。《辞海》写这些干什么?万一人们晓得桫椤可以吃,都砍了背回家去,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