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我们遇到了两位快乐的意大利画家,他们设摊在圣母百花大教堂右侧的街面上,为游客作快速漫像。
一位画家五十岁左右,瘦瘦的,络腮胡子,下巴如削,秃顶,但周围有一圈头发,有点像上海音乐指挥家陈燮阳先生。他抬头看人时满脸堆笑,眼睛迷成一条线,很“琢人”的样子;落笔时则龙蛇飞舞,如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他身旁立着一块漫画广告牌,上面有他画的十二幅人物漫像,有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但丁及美国前总统布什,还有一幅居然是中国篮球巨人姚明。我不由得陡生好感。
此时,他正为两位白人姑娘画像。画第一位夸张在鼻子,鼻子大大的,向前突起,尖端有点儿上翘,夸张而不失真;圆圆的脸,漂亮极了。画第二位夸张在下巴,樱桃般小嘴,下巴前伸快至鼻尖了,滑稽而幽默,画得也很美。围观者无不大笑其酷肖,纷纷伸出了大拇指。
我同伴中有一个小姑娘,她挑中了另一位老年漫画家。这位画家胖胖的,一头后梳的长鬈发,活像贝多芬。画家看出了中国小姑娘的意思,向前面排队的人叽里咕噜了几句,居然破例让小姑娘插队,提前给她画起来。为什么要优待我们中国小姑娘呢?是不是因为是姚明的老乡?我没想明白。
只见他手抓画笔,用粗线条只唰唰几笔,就把小姑娘的脸盘画好了。前刘海整齐得如同刀剪过一样,是典型的旧时中国女生妆。这位画家十分风趣,给中国小姑娘画画时显得特别开心。从请小姑娘入座开始,一直到画完,他嘴里就不停地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有意逗小姑娘乐呢。画好前刘海后,外围再添上几笔,人物的头发已毕现。画五官轮廓也只是几笔勾勒,只是在画眼睛时很用了些功夫,炭黑画笔走得轻、很慢,十分仔细。初步画好后,他还用食指在眼珠上轻轻揉按了几下,就这么一摁,眼珠更圆了,也更有神了。不到十分钟,画板上出现了一个漂亮的中国小姑娘的逼真漫像!
画家连说两声“OK!”中国小姑娘起身说了一句:“thanKyou,verymuch!”画家笑了,笑得很开心。
画家收了15欧元。按人民币比价,此幅漫画似不算便宜,但在意大利佛罗伦萨,这个价钱只够买三块巧克力。可这儿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是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但丁等画坛巨匠生活过的地方。花这么一点小钱,请当地画家画张漫像,带回家留作纪念,实在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