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快乐不起来
苏月是接到哥哥苏阳的电话才找到酒吧的。苏阳不理解,为什么好朋友要放弃如此难得的发展机遇,而甘愿做酒吧的调酒师?当苏月把哥哥的疑问率直地提出来时,马克一时觉得很难回答。他总不能面对一位绝色女子,说他留恋酒吧里的另一位女子。这时候,他发现兰兰朝他们的座位走来,手中端着一盘色彩鲜艳的水果。马克装得很正经地回答苏月:“噢,你就这样告诉你哥哥。做现代物流公司是大事业,不是简单拿来就能干的活,我们没有那样的专业知识,做不了,还是不要做,免得骑虎难下。”
苏月说:“我哥的意思,你们试一试再说。”
马克摇头:“我得到现在的机会也很不容易啊。”这时刻,兰兰正笑眯眯地把水果盘放在他们的茶几上,披散在双肩的秀发几乎扫到马克的脸庞,一种熟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挡住了茶几对面的女孩的芬芳。马克明白兰兰的多心。热恋中的女孩,对每一个现实的或者潜在的对手,都有着高度的警惕。马克想清楚了,今天有兰兰在现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苏月表示热情的。
苏月来这里的目的,本来是按照哥哥的要求做说客。见马克不冷不热地闲扯,觉得谈不出名堂,也就没有多坐的意思,怕影响马克干活,品尝了咖啡,聊了一会儿,就客气地告辞了。
苏月的来访,打乱了两位情人关系发展的节奏。当天夜里,酒吧关门以后,马克与兰兰,在寂静的马路上吵得一塌糊涂。兰兰不听马克的解释,一口咬定马克与来访者关系暧昧。最后自然闹到不欢而散。这是马克头一回领教兰兰的厉害。不依不饶,不罢不休。即使巧舌如簧,即使软硬皆施,依然打不破兰兰的城门。她只咬住一条理:从来没听你说起在上海有这么个朋友,找上门来,可见关系亲密。
快乐的马克,这天快乐不起来了。第二天,他早早地去了酒吧,候在大门口,专等兰兰来开门。待进了空无一人的大厅,兰兰又开始责问连篇,穷追猛打。马克觉得这样下去没个头,便使出绝招,不管兰兰如何反抗,他用力抱住女孩,把她紧紧地地搂在怀里,搂得兰兰透不过气来。马克在美国对付女朋友的绝招,正是在适当的时候用身体的袭击解决难题。这一招,马克到中国以后尚没有实践的机会,今天一急,就习惯地使用出来。马克本来还担心兰兰会愤怒万分,奇怪的是,起初挣扎反抗的女孩,在激烈的搏斗中,全身的火气竟然被马克的蛮力搂散了,身子一点点变软,最后瘫在他宽大的胸怀里。看来,征服中国女孩与美国女孩的手段差不了多少。在这场进攻与防守的战争中,马克的雄性激素被充分地唤醒,他变得迫不及待,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地挪动两个人的身体,逐渐移向大厅的深处。瘫软在马克怀抱中的兰兰,意识已经处于半糊涂状态,便由着马克摆布;等到兰兰觉得情况不妙,为时已晚,她被马克放倒在一张长沙发上,完全失去逃避抵抗的能力,成为任马克宰割的绵羊。
就在兰兰酥软地决定放弃最后的反抗的时刻,她听见了清晰的脚步声,“笃笃笃”,是有人从楼梯上下来的脚步,因为楼梯上铺着地毯,那脚步声很轻。兰兰在酒吧里工作了几年,对这里的一切十分熟悉,所以她敏感地发现了这声音。兰兰虽然被马克的身躯阻挡了视线,但是她的意识却立刻恢复了清醒。空荡荡的大厅,回响着令人惊恐的低微的脚步声。兰兰明白,这时候,可能从楼梯上下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女老板!只有她,偶然会在半夜来到酒吧,睡到第二天中午。刚才在两个人搏斗的疯狂中,兰兰完全忘记了,楼上可能还会有人。也许是他们的疯狂动作,吵醒了楼上的熟睡者。压迫着兰兰的马克,却没有意识到临近的危险,他完全处于准备最后攻击的亢奋中。兰兰没有办法,只得使出全身的气力,用弓起的双膝,狠命撞击马克的身子;马克在突然遭遇的疼痛中稍稍松手,兰兰终于获得了逃脱的机会,狼狈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女老板站在楼梯的半腰,似乎被眼前的戏剧场景惊吓了,没有继续往下走,停顿在那个不上不下的地方。丝睡衣很合身,把她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楚楚动人。不过,她脸上却是一副倦容,头发散乱,显然没有睡够,更来不及装饰自己。谁知道她是昨天深夜什么时候溜进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