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8年,直隶总督谭廷祥及托明阿防守天津大沽海口战败,清廷主和派与英国代表签署《天津条约》。1859年,咸丰帝命僧格林沁至天津督办大沽口和京东防务。僧格林沁吸取第一次大沽口战役失败的教训,积极筹建大沽海口和双港的防御工事,整肃军队,做好反侵略的各项准备。此后不久,僧格林沁向咸丰帝建议:英法的换约公使只准带数十人,不得带军械,进京不得坐轿摆队。进京路线,从大沽口的北塘登陆,绕道进京(僧格林沁在折里也跟咸丰帝说了,公使从大沽口走水路到通州再登陆进京,是最便宜的办法,但是咱偏不让他走此路),英法不听的话(英军肯定不听的,中方每次照会英法公使,都要强调一句大沽口是万万不能让你们进的),英法闯入拦江沙内鸡心滩,咱就开打。
君臣商量个差不多之后,英法换约的真的就来了。
再说1859年6月6日,前来换约的英国公使布鲁斯到达上海。这时的英国首相乃是德比——就是那位在议会上攻击巴麦尊内阁侵华方针的托利党领袖,他的合作伙伴,英国外相,乃是马尔墨斯·白雷——他在议会辩论中更是暗示执政党的对华政策缺乏正义、人道与良心。现在,他们上台执政,其对华政策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吗?
当然不会了。他们攻击前任政策,首先的目的就是轰他们下台而已。其次,才是对华方针政策的不同。但是再不同,揍中国的主题思想是一致的。由于第一次大沽之战,布鲁斯跟随兄长额尔金前来做副使,所以,这次他来做正使,跟中国方面,也算是比较熟悉了。离开伦敦之前,他给德比首相和马尔墨斯·白雷外相提交了一份长长的备忘录。两人在他的备忘录上作了种种批示。大略如下:
第一,中国政府可能制造诸多口实规避公使进京。第二,英国公使如果放弃进京,不能向中国皇帝亲递国书,不能在执行职务之前获得对于英国公使政治资格的承认,这不符合我们的尊荣和我们未来的地位。第三,如果中国政府反对公开接待公使,那么一次私人覲见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是公使而不是大使。明确告诉他们,这种驻外使节的阶别之差,乃是我们退步的根据。(近代驻外使节的最高级别是大使,第二级别是公使)第四,公使常驻北京,但住所问题现在不要急着作出安排。第五,关于太平叛乱,我们应该帮助清政府,当然这要和法国商量着办,重要的是,开放南京贸易。
布鲁斯来华的路上,在锡金碰见了回国的哥哥额尔金。兄弟两个碰头的结果是:如果在上海集结一支炮艇队作为新公使的护卫,那么他就会在北京得到友好的接待。问题是他一到香港就听到不好的消息:一是中国政府试图规避北京的换约,二是天津白河口的防卫得到了修复与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