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室愈静,笔落心更幽。
我心今归去,故园声悠悠。
站在心灵的最高峰,我面朝尘封的尽头,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最悠长的思念。
静静地,静静地,我听到了故乡每寸土地回应我的声音,我听到故乡每段时光回应我的声音。
依稀记得家旁那座小山。那山好似一个莫测的迷宫,在我的印象中,每次上山都有新的东西出现,如红宝石串般的覆盆子总会准时在路边变出来,于是我每年都会准时地等在旁边,多得像红色星群般的小果子怎么吃也吃不完,牙齿一动就酸甜飞溅。山顶上的小庙后面有好大一片空地,被人们踩得乌黑光滑的石头早已没了棱角,于是便被人当成棋盘:钻牛角,三对三……我到现在还记得这些“发明”的名字。
依稀记得小山后面那小水塘。如一面镜子嵌在田野中间的水塘是夏天我最期盼的好地方,花上半个钟头在山上溜达一圈,大汗淋漓之时豪迈地一脱衣服钻进水塘,爸爸总是很狡猾地想把我的游泳圈拿掉,却总被我用水赶跑。每次去游泳还有别的收获,在湖壁上总有螺在等我抓,一抓就是一大把,大的像我幼时的小手握成的拳头那么大,小的只有拇指指甲般大小。一次游泳带回家的螺一定能吃个两三天。
依稀记得家对面的学校。父母都在学校工作,于是那块被围墙圈起来的小天地便成了我们的天堂,公告栏后面的一块大草坪的草总扎得我背上生疼,但软得我连疼痛都不顾。还记得一棵被我欺负着爬上去的夹竹桃,作为报复它钩破了我裤子的口袋。还有操场边上的杂草地,春天,妈妈总带着我和两三个小朋友一起去挖马兰头,荠菜,但每次回家妈妈总会把一半我们的劳动成果丢掉。
从回音中醒来,我依然站在心的最高峰上。记得曹文轩先生文中提到,人一旦离家便无法还家,即使还家也无家了。我想,只要心中还有故乡,那么什么时候都能回到快乐的根源。
五年外乡旅,十年故乡情。问我何时返,心传故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