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金融羊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等着去渡渡鸟那里听裁员通知的时候,渡渡鸟竟然会叫自己请她吃饭!
难道,小师妹阿拉蕾的暗线坏消息,是空头消息?在渡渡鸟的办公室里,金融羊终于解释清楚了茜茜所谓的他要跳槽的假消息。但接下来,就要看酒喝得如何了……
早在踏入职场前,金融羊就听学长的学长说过,世上的饭局大体可分成三种:
第一种,约上三五知己吃排档,一盆小龙虾,一箱冰啤酒,环境粗陋,食物廉价,却是最轻松的;第二种,陪领导、客户吃饭,的确是脍不厌精食不厌细了,但一顿饭吃下来只顾着看上座的脸色,食不知味;第三种,为完成某种特定的义务,耗上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如释重负拍屁股跑路。
当时的金融羊只知道这最后一种滋味,因为每次放寒假从上海回到家乡,就要忍受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盘问,硬着头皮陪父母春节走亲戚。那时,金融羊虽频频造访排档,却不知其珍贵,直到工作几年后,才懂得怀念那种简单的幸福。
一边在心里充满负担地咀嚼着回忆,一边在身后关上了渡渡鸟的办公室门。跌坐在电脑椅上,金融羊心中一阵抽筋,盘算着晚上这顿饭属于哪种,而自己又能否全身而退。一个白天,金融羊一直没精打采,干什么都会走神,一不留神,眼前的文案上,三个血红的大字就会蹦跶出来,赫然正是:鸿门宴。
真是哪壶不开,偏偏就有人要来提哪壶。吃完午饭,刘金莲打来电话关照说:“喂,今晚我不回来做饭了,佳人有约!你帮我值一天班,明天还你啊。”听说女上司要单独请金融羊吃大餐,刘金莲坏笑着说:“台湾企业办尾牙,你知道员工最怕什么吗?就是怕老板第一个给自己敬酒,喝完这杯酒,就该收拾包袱走人了。老杨啊,上司的饭,可没这么容易吃啊。”
这时候,金融羊其实已经只剩下一个脑袋浮在水面上了,刘金莲的话无疑是压沉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挂断电话,金融羊已经颓唐得不想再去赴宴了,他几乎有一种冲动,想立即冲进老板的办公室,痛痛快快喊上一嗓子,“现在就炒了我吧!”总好过这样悬着一颗心,等靴子落地。
手表时针指向5时30分——终于,金融羊还是毫发无损地等到了夜宴时间。
两人默契起身,一前一后离开公司。渡渡鸟没有开车,而是与金融羊一起走进公司附近的地铁2号线陆家嘴站,继而换乘10号线来到龙柏新村站。金融羊有点奇怪:陆家嘴什么样的馆子没有,非要跑到西南一隅?看到下属疑问的眼神,渡渡鸟主动解释说:“公司附近人多,还是这里清静。”“哦,原来如此,”菜鸟又补上一课:“但凡有身份的人物,都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一盅梅子酒端上来,渡渡鸟给自己斟上一杯,一饮而尽,一抹绯红顿时飞上她那被进口粉底打造得犹如白瓷娃娃般的两颊。“小杨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家低调得一般人都找不到门脸的日料吗?”渡渡鸟卖了个关子,金融羊惶恐作答:“我听说,这里是全上海最贵的日料,人均700还要等位?”
“非也非也。要论价格,上海还愁找不到更贵的?开瓶好点的清酒就要几千块了,煤老板一上来就能要个一打。可是你知道吗?有的清酒根本就是用崇明老白干兑出来的!”渡渡鸟几杯下肚,面色微醺,嘴上有点跑火车,但金融羊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揪紧了一天的心却似乎打开了一丝窗户缝,终于能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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