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事情有进展吗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方国良根据周警官脸色的变化，判断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队里的内鬼已经把今天会议的内容报告徐副局长了，还好他昨天出差去了江苏，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不过他已经给刑侦局来过电话，要求他们组织一个顾斌案子的专案组，等他一回到局里就将顾斌从拘留所带走。”

　　“好险呐，这样的话，我们还有时间抢先一步。”方国良身上渗出一层冷汗。“是啊，他们一定料不到我已经把释放顾斌的手续办妥，以为他们可以赶在我们前面。”周警官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欣慰：“也算老天有眼，让徐副局长正好在此节骨眼上出差，也多亏关队长及时开会作出决定，只要慢上半步，先机就会失去了。”

　　方国良点点头，周警官说得没错，有时对手之间的胜负之决就看谁抢到先机，慢一拍就会一败涂地。

　　周警官又道：“不过，你明天要多准备几手，兴许他们一发现顾斌被我们带走，就会采取措施，你一定要有所防备。”“好的，我知道了。”方国良意识到事情也许还会出现变数，他必须马上做出周密的安排。他说：“老周，明天一早你就去拘留所，争取尽快领出顾斌，我会派助手小汪开车去那里接你们走。”

　　“好的，你让车子在八点准时等在拘留所外面。”周警官说，“我们之间保持紧密联系。”

　　周警官离开后，方国良决定立刻和余国伟通个气。余国伟是昨天傍晚从温哥华飞到上海的，连夜就和方国良取得了联系。两人约定，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要互通一次消息。方国良掏出手机，把里面的电话SIM卡拿了出来，换了一张新的SIM卡，然后拨了一个号码。

　　“余先生吗？是我，方国良。”“方律师你好，事情有进展吗？”余国伟问。“已经解决了，明天一早放人。”“那太好了！”“不过，他们那里也已经得到消息，恐怕会有所动作。”方国良把刚才周警官所说的情况对余国伟讲了一遍，接着忧心忡忡地道：“明天上午我们应该会先他们一步领到顾斌，可是我很担心他们会节外生枝。”

　　“那我们就往最坏处去打算，按我们昨天商量的，明天一接到顾斌就让他飞来上海，我会安排他住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去。”余国伟的声音听上去还比较冷静。

　　“如果他能顺利飞到上海，我就什么也不担心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如何把顾斌弄上飞机。明天只要顾斌一离开拘留所，他们过不多久便会知道，肯定会有所作为，或许半路上人就会被他们劫走。”

　　“我想到这点了，已经做了必要的安排。”余国伟说：“明天上午你接到顾斌之后，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把顾斌送到什么地方，接下去的事我全部会安排好的。你只要把顾斌送到机场，送他进入安检就大功告成了。”

　　“好的，我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你马上要和顾斌的妻子乔云联系一下，让她替顾斌准备一些衣服之类。最重要的是顾斌的身份证，一定要她送过来，否则他无法登机的。明天你接到顾斌后，设法让他们夫妻见一面。这一别，可能会有一年半载无法见到了。”余国伟说。

　　方国良对余国伟做事的周到十分钦佩。虽然刚才没有细说明天他会做怎么样的安排，但相信余国伟一定做了周密的部署。

　　和余国伟通完电话，方国良重又把手机内的SIM卡换回原来平时用的那张。他和余国伟有约定，为了防止手机被窃听，他们每用一张新的SIM卡，最多只通三次电话，然后就换掉。接着，方国良用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乔云的电话，说顾斌这几天可能会被释放，让乔云连夜替顾斌准备一点替换衣服；还有，最最重要的，是马上将顾斌的身份证放在身上以备急用。“那我怎么把东西交给他？”乔云问道。“你始终保持手机的开机状态，到时我会告诉你的。”方国良说。

　　此时，王根宝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里的徐副局长叫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呐，怎么会搞成这样？”刚才他突然接到对方从江苏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昨天下午在经侦总队里发生的事情。王根宝一听，就像当头挨了狠狠一击。这个突然变故使他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恼羞成怒又无法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