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食品安全叫人放心不下,金融城里的白领们在吃的问题上动足脑筋。有的干脆到市郊包块地,自办小农场,出产的蔬菜大米除了自家食用,亲朋好友家的菜篮子也来借光。更多的人经常光顾超市的精品蔬菜柜,在一堆标着“绿色”“有机”“生态”的小包装蔬菜前兜兜转转,精挑细选。
其实,大米蔬菜这类每天要吃的食物,选购起来门道不少。
“有机”“绿色”哪能随便喊喊
化肥、农药的使用,大幅度提高了粮食产量,加快了农作物生长的速度。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年复一年追求高产和增产,无节制地依赖化肥和过度使用,造成了水稻、蔬菜等农产品的不安全性,最终伤害到土地。土壤板结、有机质被破坏,反过来损害农作物的生长环境。这种情况,由来已久。
到了今天,农药残留,甚至有毒有害,农产品的食用安全备受国人关注。“自然耕作法”的声音越来越响,那就是返璞归真。然而,一旦受到伤害或者说经过长期使用化肥的土地,要想一下子“回到自然”已不可能。欠债是要还的,恢复原来的自然生态大致需要多少时间,这里有一个实例可供参考。
八年前,浦东新区大团镇海潮村300亩土地流转,随后成立了上海润堡生态蔬果专业合作社。刚开始,由于长期使用化肥,土壤板结,缺乏有机质,据“润堡”合作社负责人杨华新介绍,他坚持用有机肥料,决不使用化肥。三年后,土地才慢慢恢复生机,野兔子来筑窝了,接着癞蛤蟆、青蛙、蛇也多起来了,刺猬、黄鼠狼等开始出没田间。经过五六年的光景,蟋蟀叫声又起……这原本就应该有的田间交响乐,七八年以后才渐渐恢复了过去的一点迹象。
即使这样,杨华新还是慎言“有机”、不说“有机”,最多说到“绿色”。“润堡”现在努力去做“绿色”,有机和绿色之间,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是难以企及的目标。杨华新说:“主要是对虫子需用药,我们做不到有机,但尽量不用农药,少用化肥。比如除草剂坚决不用,因为这种化学的东西有不可知的因素。”“润堡”主要种葡萄,也种一部分“宝农34”水稻和蔬菜。葡萄园里养鸡养鹅,让它们吃虫吃草,维护生态平衡。几十亩地的蔬菜,用的是有机肥,吃起来味道就是好。杨华新有个比较,有机肥种出来的蔬菜放得起,冰箱里可放一星期,放在外面容易干但不会烂,吃口明显有糯性、有嚼劲。而菜场里的菜多用的是化肥,嫩是嫩,但咬上去一泡水,没味道。
但也有人敢,“有机”“绿色”随便说,掺杂说。就是抓住了市民尤其是白领阶层的心理,抢占先机和市场。一方面在农村,土地需要慢慢修复,另一方面市场上,所谓的“有机”“绿色”却大量出笼,从何而来?
农超菜场蔬菜安全靠谱
现在市场上,真真假假的“有机”、偷换概念的“绿色”“生态”寻常可见,至于大多数刚刚能做到的“无公害”却很少有人提及了。
其实,有机食品是国标上对无污染天然食品比较统一的提法。有机食品的生产必须拥有天然优良的环境,水、空气、土壤均未受到污染。如今,有的农产品标以“有机”,可能范围是100亩到500亩,可是“跟进”售出的农产品远远超过“有机”本身的产量。
再如,“绿色”满天飞,商家含糊其辞,老百姓也不知其所以然,甚至错误地认为“绿色”就是庄稼地里的颜色本身了。见到绿油油的蔬菜就以为是绿色产品,其实大谬也。绿色食品是指产自优良生态环境、按照绿色食品标准生产、实行全程质量控制并获得绿色食品标志使用权的安全、优质食用农产品及相关产品。绿色食品认证依据的是农业部绿色食品行业标准。绿色食品在生产过程中允许使用农药和化肥,但对用量和残留量的规定通常比无公害标准要严格。可见,绿色食品特定的标准被“虚化”了,变成了形容词。应该说,在本市如果能够达到绿色食品标准的,那么市民绝对可以放心食用,一般来说,价格也自然不菲。
无公害农产品是指产地环境、生产过程和产品质量符合国家有关标准和规范的要求,经认证合格获得认证证书并允许使用无公害农产品标志的未经加工或者初加工的食用农产品。无公害农产品生产过程中允许使用农药和化肥,但不能使用国家禁止使用的高毒、高残留农药。
现在,上海本地产的更多是无公害农产品,大型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农贸超市和菜场,进入的蔬菜一要证明,二要进行抽检,所以安全基本有保证,而在路边街头,没有检验过的各种蔬菜,尽管被水冲得水淋淋的很好看,安全却没有保证。绿油油卖相很好的,有可能用了不该用的农药。
选蔬菜,有的说叶片上有被虫子啮噬过的洞,表明没有打过或过度使用农药,这有一定的道理。另外,设施农业的兴起,大棚蔬菜普遍使用黄粘板、性诱灯使虫子“飞蛾扑火”,减少或不再用药,也是一种新的生产方式。这一类的蔬菜同样看上去“精神头”十足,绿油油的,不过,我们在大超市里可以查到它的产地,应该可以放心。
选择“自然耕作法”农产品
农产品的安全日益引起人们的关注。金融行业的一些企业甚至在崇明等地包租土地,通过控制源头种菜养鸡等,供应食堂,同时让职工购买。更有一些人看见了社会上对优质农产品的需求,采用比较生态的自然耕作法,即按照有机或者绿色的标准生产农产品。
但是,这里有一个误区,似乎价格越高越“有机”、越“绿色”。一些颇有名声的农产品,价格高得离谱,好像专供“贵族”一样,但真的是“有机”了吗?未必,就是有机也不是这么一个价。
松江区水产良种场就有一种叫“三泖牌”的“魔鱼”大米,完全可以被称作有机大米。但是,该单位负责人觉得良种场是搞水产的,因地制宜种了数量不多的大米,属于“不务正业”,所以不用宣传,更不会花钱去申请有机认证。同样“三泖”黄浦江大闸蟹也不愁销路来不及供应,同样没有去申请有机认证,这是企业自身的选择。
如今境外在沪包地搞精品农业的不少,其先进的理念和环保的态度,对我们是一个示范和推动。位于崇明的上海中新农业有限公司的泰生农场就有生动的例子,一位当地的老农听说不施化肥种植水稻,种了一辈子田的他认为根本不可能。后来,他学到了用猪粪加上稻草覆压做成有机肥,代替了化肥,结果粮食产量更高质量更好。他现在成了自然农耕法的践行者。
“有机”不等于离谱高价
然而,有的农产品好是好,没有好到那样高的价格份上。一位朋友某日收到学生馈赠的一袋大米,一看咋舌,10公斤的大米标价800元。吃口却并不比其他好米好,甚至还要差一点。它强调的是不施化肥,但米是食用的,没有一定的口感,终究与价格背离。送人可以,到了市场上就很难说了。就像前几年天价五常大米一样,实质上是炒作而已。最近,五常新大米就要来沪了,据说,再好的大米,8元一斤可以了。价格再高那只是价格上去,或者说包装上去了,而不是质量上去,大米的质量到一定的高度很难再上去了。换句话说,购买高得离谱的农产品没有必要。
此外,也有名气很响的生态大米,吃口却不行。记者就此问题求教于上海老来青米业的邹士根先生,这位从事农业几十年的合作社领头人表示,品种有很大的关系。他还说,有机有时候并一定好吃。由此看来,消费者理性选择至关重要。
就目前的上海而言,能真正做到有机的地方还真的不多。水、空气、土壤,三者缺一不可。崇明被称作是“三净”的地方。现在,上海水务部门正在酝酿一项堪称伟大的工程,就是在过去“万河整治”的基础上,继续净化郊区河道,用经过处理达标的水灌溉农田,提高农产品的质量。加上我们已经意识到改善土壤多多采用自然耕作法,还有治理空气污染,逐步使农产品生产的环境和硬件得到慢慢改善,从而使我们吃得更健康、更安全,造福当代,泽及后世。
其实,放心、安全的农产品的最后一把钥匙就攥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做好环保是每一个人都有份的事。至于消费,切不可盲目,对于“有机”“绿色”还是要吃准了再掏口袋,不要去花冤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