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大兴安岭深处的根河市,素有“中国冷极”之称。这里结冻期210天以上,年平均气温-5.3°C,极端最低气温-52.6°C。央视记者做过根河寒冷的演示:拿一根细绳放进水瓶里,再提出来,几秒钟后就变成冰棍了。
在根河市北部大岭的北坡西段,有一座建立于上个世纪1958年的冷极村。村子四周山上的树木全是琼枝玉叶,山下的河流犹如银蛇盘绕,而村子里的房上、地上裹满冰雪。成串的红灯笼和面面飘扬的彩旗,被冰雪映照得更加鲜艳夺目。走进一户石头院墙、木制大门、砖瓦平房的冷极人家,一身山里打扮的女主人笑着迎出来,这户冷极人家的房子是东北农村式的三大间,东屋卧室,中间厨房,西屋客厅。客厅的墙上张贴着上世纪60年代的两幅戏曲年画和70年代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剧照,这让我们知道这户人家是个老户了。不一会儿,女主人就摆出一桌山里饭菜:木耳炒肉、猴头蘑炖小鸡和山芹、山蕨、山四叶、山金针等干菜,绿盈盈的,热乎乎的,大家吃得欢快,满嘴生香。女主人说这桌菜就是冷极美食,绿色的,充满大山的味道。
这家的男主人膀大腰圆,说话声音宏亮,显得很有气力。他带领我们去亲近与体验冰雪,说冰雪会叫人不觉寒冷而且激情满怀。我们跟着他先是在平缓的雪坡上面,坐着木板或者冰垫滑下来,像孩童时玩滑梯。然后去山窝里的平岗上,滚雪、钻雪、摔雪跤、跳雪舞,不一会儿,额头上沁出汗珠了。
大家走进一片林子,时见山鸡、飞龙鸟亮翅腾跃,忽有雪兔、狍子跃过,大家欢呼跳跃,平添几分山情野趣。林子外边,看见“倒套子”的人与马,谁都觉得奇特。陪同的市文联秘书长老陈告诉我们:“倒套子”就是把上不去任何车辆的山顶尖上的“站杆”(枯死的树)与废材,绑牢捆住拴进铁丝套子,用马爬犁一棵一棵地拉运到山下。老陈说这种活很原始,但山顶尖的原木仍需“倒套子”,除非使用直升飞机。
夜晚,冷极村静了下来,只有白毛风不时敲打窗子。冷极人家的男主人把一盏冰灯挂在门外,女主人端来剁好的肉馅,跟我们一起包饺子。女主人说,山里有句老话,叫上车饺子下车面,客人来了吃顺溜的面条,走时必吃和美的饺子。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嘹亮的喊山声惊醒,走出去望山看林,发现升起来的太阳被林海雪原映衬得又大又圆,显得特别鲜红。我想起根河市长的那句话:最冷的地方最美丽最热情最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