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香港大会堂听毛翔宇老师弹Brahms,难得听他弹钢琴有这么多心得和感悟,不知道这“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对音乐的追求与想象是从何而来。今天也并非是毛老师整个音乐生涯中最辉煌的一次演奏。今天的音乐如春水一般流入我的脑海里。
我随着千变万化的音乐流淌。我来到梦境之中,有一位伐薪烧炭的老翁,住在山脚下的一个白屋里,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是他不知道在山里,在风雪交加、深林人不知的一片针叶林里有一位披头散发、雪肤花貌的白衣少女在虚无飘渺间忽隐忽现……音乐是随性的,我又听到德国科隆大教堂的钟声,这时的音乐非常流畅,充满了德国古城的风情。一排排的哥德式建筑顺着街道的方向延伸了过去。何时眼前突兀见到如此美丽的房屋?我不由得有些惊疑。可是这时达利的软时钟也来了,音乐变得像大江东去浪淘尽、滚滚而来的感觉。德国古城的情景仿佛跟时间错了位,跟不上时间的节奏,“时间”变得越来越快,正要随着音乐来到另一个四度空间的时候,它如蜡炬成灰泪始干一般灰飞烟灭了,留下了一片寂静与沉思。
我还在梦境中徘徊和游荡,过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了如上帝在敲门般神圣的和弦。上帝是主宰天地宇宙的神,是天之最尊者,给了我们希望,这种和声和音乐的微妙的变化使我有些心酸。我的灵魂在落泪,我的心底流出清晨的露水。我把以前忧心和烦恼的事儿化成一种无情的记忆。这几个和弦在我脑海里留下深刻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