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昕玥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任务:给将要出生的小宝宝起名字。当时,左斟右酌,拟成了一个男孩名,一个女孩名。女孩名曰“昕玥”——“昕”为阳光初露,“玥”是传说中的神珠,“昕玥”又与“欣悦”谐音。这个名字的寓意是:阳光的、快乐的、如掌上明珠的女孩。后来“呱呱出生”的是女宝宝,当然就叫“昕玥”了。
小昕玥的故事蛮多的,这里且零碎地说一点。
满周岁不久的昕玥,显露出来的天性,一是“很忙”,二是“好奇”。有时到我家来,一会儿上楼,一会儿下楼,忙个不停,怕她摔倒,去扶着她,还推开人的手,不让扶。玩俄罗斯套娃,拆了套,套了拆,也是忙个不停;还好奇地问,这些外国老头是啥人……她几乎对什么都好奇,问了“是什么”,又追问“为什么”,有些怪问题会把人难住,也难怪妈妈要说她是“十万个为什么”。
昕玥进幼儿园之后,学到了一些规矩,有时拿回来照搬。
比如有一次,亲眷聚会,中午一起去饭店吃饭,走在路上,昕玥忽然叫起来:“吃饭要排队咯,哪能勿排队啦?”但没人听她指挥。看她着急的样子,大人们都忍不住要笑。
大概在她三岁多的时候,有一次爸爸、妈妈带她去听音乐会(票子是人家送的)。那是交响音乐会,稀罕的是,她居然一点不闹,安安静静听完了前半场,直到中场休息时,她才对妈妈说要“屋屋去”(回家)。后来家里买了架钢琴,妈妈陪她学了几个月;有一天,给她的大大弹了一段短曲,大大欣然听罢,当下爽快许诺,买钢琴的钞票,自己出一万元。这算得上是价值昂贵的一段钢琴曲了。
也是在昕玥三岁多时,有一天谈着什么事情,忽听她冒出一句:“我小辰光……”我当即忍俊不禁:小小年纪,居然讲“小辰光”,真是笑煞人!她却瞪大着眼睛,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我还注意到,她说“我”字是标准沪语音,不像现在二三十岁的上海后生,大多把“我”字说成了“哦”。从牙牙学语起,昕玥就会说阿拉上海话,有些词语甚至还带点“本地”(浦东闲话)口音。
妻有时去浦东小昕玥家,她开心得不得了,因为妻带去她欢喜的粘纸书,而且又是她的“牌搭子”。当妻因夜晚住在她家而打来电话时,昕玥会用上海话抢着说:“房门关关好,门窗关关好,煤气关关好!……”听她老嘎三千的关照(叮嘱),真个是发噱好笑。
昕玥在幼儿园“毕业”前夕,参加园里的告别演出,她表演的节目是“上海话串串烧”。在家里排练节目时,妻是观众之一。妻回来告诉我,昕玥的节目好白相唻。可惜,好白相的“上海话串串烧”,我这“妈妈的妈妈的姐姐的老公”,至今还没有亲耳聆闻。
有不少故事的小昕玥,还会有更多的故事。无论她今后有怎样的经历,我有三愿:愿她像名字那样,总是阳光、快乐;愿她总有一颗好奇心;还有,愿她永不丢失阿拉上海话,而且说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