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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板与黄幡绰
陈 益
  陈 益

  新年新春,四处歌舞说唱,绰板声声。绰板节奏的快慢徐疾,平添喜庆的节日气氛。

  上海人说的绰板,也称拍板、檀板。用坚木数片,以绳串联,用以击拍音乐的节奏。称之为绰板,却是有来历的。前人有记载说:“古拍板无谱,唐明皇命黄幡绰始造为之。”因为是黄幡绰的创造,所以叫做番绰、绰板。

  黄幡绰,乃唐玄宗开元天宝间宫廷谐星,与雷海星、李龟年、张野狐等都是名倾一时的梨园人物。幡即旗幡,古时传递命令所用的三角小旗。黄幡绰演参军戏,肩头上常插旗幡。绰,可以理解为绰动、波乱。幡绰,就是肩上的小旗抖动乱飘,一副让人忍俊不禁的形象。番绰其实是艺名,由于他在梨园深受器重,真名反而不传。

  黄幡绰巧舌如簧,所以常侍奉君侧。有一个故事说,唐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起,次年六月,叛军进逼长安,玄宗仓皇逃蜀。到达梓潼郎当驿那晚,玄宗昏昏入睡时,忽听铃声剧响,他以为是紫阳钟报警。高力士见状忙道:“此是驿馆的铁马儿(风铃)被风雨吹打之声。”玄宗顿时睡意全消。黄幡绰却在一旁说:“万岁,像是三郎,郎当作响。”尽管玄宗心里怨怪黄幡绰说话含有讽意,仍强压怒火,依据当时景色和心绪,谱出了《雨霖铃》曲。黄幡绰故意用“郎当”一词,想以此进行讽谏,希望玄宗振作精神,以国事为重,迅速镇压叛乱。显然,假如黄幡绰不是玄宗的宠臣,他万万不敢这样胆大妄为。

  安史之乱后,宫廷成员大多跟随李隆基入蜀,黄幡绰流落到了昆山傀儡湖畔。他宁愿在这远离战乱、风景优美的地方教习歌伎,享受随心所欲的日子。逝世后,埋葬在湖畔的土山上。至今人们仍将土山称之为“绰墩”。

  黄幡绰传唱的歌调是没有乐器伴奏的清唱,俗称嘌唱,迂徐委婉,细腻绵糯,令人回肠荡气。魏良辅的《南词引正》说:“腔有数样,纷纭不类,各方风气所限,有昆山、海盐、余姚、杭州、弋阳……惟昆山为正声,乃唐玄宗时黄幡绰所传。元朝有顾坚者……善发南曲之奥,故国初有‘昆山腔’之称。”所以不仅仅拍板被称为“绰板”,他的名字还与昆山腔的起源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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