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时候,我对未来先生抽烟有几分不满意,但他却轻描淡写地说:“三天一包!三天一包!”我想想量不大不要紧,并且当时的我以为爱情可以改变一切,何况区区抽烟之陋习呢!
新婚燕尔自然是柔情蜜意,云里雾里,哪里会去细数烟头。半年过去,总看见先生吞云吐雾,才开始疑心诘问。他只是一味搪塞。不久我怀孕,他有所收敛。及至女儿蹒跚学走路的时候,一日,老父来看外孙女,但见先生旁若无人地过着烟瘾,不由脱口而出:“小张烟瘾现在这么大了?”待老父走后,我责问:“你不是说三天一包的?”他一听,眼睛睁得铜铃一般:“你有没有搞错?三天一包,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呢,这是不够的!”
再为抽烟之事生气时,先生更是振振有辞:“我是搞技术的,晚上要动脑筋想问题,哪能不抽烟呢?早上起床,抽烟醒脑。睡前抽烟,有助安眠。饭前一支烟,心定气闲。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我思考的时候要抽烟,开心的时候要抽烟,痛苦的时候更要抽烟啦!”我大声反问:“那你什么时候不抽烟?”“我睡觉时候呀!”
倒是女儿机灵,小小年纪懂得如何管教父亲,在我们的房门上用红水笔画上禁烟标识,我拍手称好,先生也不由哈哈大笑,称赞女儿颇有创意。可惜,女儿用力过猛,上小学后连出重拳,数次把父亲的香烟摁在水里,反而引起我先生反弹,加之他工作中出现不顺,烟瘾屡禁屡犯,愈演愈烈了。
时光流逝,禁烟不绝,改造计划早已付诸东流。不仅如此,为了感情合拍,我还时常用多余的饭票去单位小卖部买烟,为避人耳目,每次都用大号牛皮档案袋包裹。有一次正巧被顶头上司迎面撞见,十分狼狈,只好坦陈是买给先生的,结果被同事引为笑谈。
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太难,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更难,以为爱情婚姻可以改变另一方的想法,更是不切实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