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重读《走出中世纪》和《走出中世纪二集》后,不禁想到了复旦大学历史系朱维铮教授。
那年也是在五月,老朋友诚邀在太原路一家私人茶室相聚,品茗闻沉香,吃饭聊天,有幸见到了朱维铮教授和陆谷孙教授。受宠若惊的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说实话,此前我对朱教授并不了解,以后才陆续读了他的著作,尤其读上述两部书,朱教授率真的性格和犀利的文风以及严谨的治学精神无不深深地吸引着我。
朱教授陆教授毫无架子,平易近人,这使我放松了许多,漫天神聊海阔天空。朱教授那时已年逾七旬,仍每晚笔耕不辍,漫漫长夜乃做学问的大好辰光。他讲:“却不幸选择了中世纪经史学说当作研究对象。于是二十年来,一如既往,授课不离经学史或史学史,编书作文也总在中世纪文献堆中转悠,而且时时被研究生们的课题牵住鼻子,不得不跟着去读前贤时彦那些新旧论著,以致迄今仍属杂学者流。”朱教授谦虚了,像他这样大学者,桃李满天下。胸襟之宽广,令人难忘。
历史的责任感在朱教授身上尤为强烈,那开明宽容的学术风范贯穿整个人生。一个人的学术影响力还在于他对学术的虔诚,那种虔诚往往发自内心的,朱教授明了,写文章绝不情绪化,热爱与热忱本是两回事。做学术的人必须心先静下来,他的许多学术著述被译成英法德文字,在世界汉学领域引发轰动。最近文汇读书周报有一篇《从“域外”看朱维铮》,写得实事求是,恳切真诚。特别提到一句:“朱先生的治学风格,在中国学界也是十分独特的”。
那次聚会虽短暂,就我个人而言,胜读十年书。见面之后,纪实频道正在播放大师系列,这套大师影像资料,总顾问正是朱维铮教授。近日,电视台又播放了朱教授传记片,近距离再次瞻仰了朱教授的音容笑貌,依旧是那么可亲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