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定要严加惩处
比利递给她一张折着的纸条:“这是我的假释监督官星期五给我的。”
朱迪打开纸条,看见那是假释委员会发出的“拘留令”,要求监禁比利,并通知他将就其违反假释规定召开第一次调查庭。因为在实施拘捕时,警方在他的公寓里发现了武器。朱迪知道他的假释将被取消,而且会立即被遣返到辛辛那提市附近的利巴农管教所等候审判。
“听证会将在下周三举行,不过我们会想办法让你留在这里。你留在哥伦布市,我们才方便和你见面。”“我不回利巴农管教所。”“你先别紧张。”“他们说我做过的事,我一点儿都不记得。” “这个问题稍后再谈,现在你必须站到那边的高台上去,站在那儿就行,你办得到吗?”“好吧。” “把头发整理一下,让他们清楚地看到你。”
警官领着比利走上台阶,和其他人列队站在一起。他站在第二号的位置上。
台子上站着4个人供人指证。护士唐娜已经指证过作案的嫌疑犯,因而无需再参加这次指证。她已前往克里夫兰去找她的未婚夫。辛西娅·门多萨是“克罗格”商店的店员,她曾被要求兑现一张支票。她没有指证比利,选的是三号。另外一位是在8月遭人强奸的妇女,是否选二号她犹豫不定。凯莉则说站在台上的人都没有八字胡,因而不敢确定,但是二号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波莉则做了很明确的指证。
11月3日,陪审团认定比利有罪:3起绑架案、4起强奸案和3起抢劫案,所有指控均属一级重罪,每一项罪名均可判4年至25年有期徒刑。
检察局很少干预辩护律师的指派,即使是重大的谋杀案。通常的程序是由重案组主管提前2至3周随机指派一名高级检察官负责。但是,郡检察长乔治·史密斯召见了两位高级检察官,要求他们负责这个案子,并说明校园色狼案已激起公愤,一定要严加惩处。
特里·谢尔曼检察官今年32岁,长着一头黑鬈发和浓密的八字胡。他对性犯罪嫌疑犯一向非常严苛,颇以从未在任何强奸案中输给陪审团而深感自豪。他查阅档案资料时大笑着说:“这个案子赢定了,拘捕证据完美无缺,这小子要倒大霉了。公共辩护律师这回没戏唱了!”伯纳德·扎利格·亚维奇检察官今年35岁,隶属刑事检察局。他是比朱迪和施韦卡特早两期的学长,因而很了解这两人的个性。施韦卡特还曾经是他的属下,因为他在未进入检察局工作前担任过四年公共辩护律师。他同意谢尔曼检察官的看法,这是自他担任检察官以来对检方最有利的一个案子。
“最有利?”谢尔曼问道,“物证、指纹和身份证明,我们全拿到了,可他们什么都没有。”
几天后,谢尔曼与朱迪见面。他决定直接摊牌:“比利的案子没什么商量的余地,我们已经拘捕了嫌疑犯,检方将要求判他重罪。你没什么牌可出。”但亚维奇考虑得更多。他担任过公共辩护律师,因而知道朱迪和施韦卡特会怎么做。“他们还有一条路可走!申诉当事人患有精神病。”谢尔曼听罢不禁放声大笑。
第二天,比利用头撞墙企图自杀。 “他不想活着接受审判。”施韦卡特得知这个消息后对朱迪说。 “我认为他经受不起审判的考验,”她说,“我们得向法庭声明,他无法为自己辩护。”“你希望他接受精神病医生的检查?” “我们必须这么做。”“天哪!”施韦卡特说,“我现在就能想象报纸新闻会采用什么标题。”
“见鬼去吧!那个男孩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不知道问题在哪儿,但你也看到了,他在不同的时间会有截然不同的表情。他说不记得强奸一事,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他应该接受检查。”“费用谁出?”“我们有基金呀!”她回应道。 “是啊,好几百万美元呢!”“好了,别逗了,我们应该付得起一位精神病医生的费用吧!” “去跟法官说吧!”施韦卡特一脸的不情愿。
法院同意推迟下次开庭的时间,允许比利接受精神病医生的检查。接下来,施韦卡特便将注意力集中到即将在星期三早晨8点半由假释监督官召开的听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