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战,是抗战时我冀中军民发明的,它使无险可守的冀中平原变成了钢铁堡垒。
1942年,日寇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妄图把冀中抗日根据地摧毁,调集了5万多人马,从1942年5月1日到7月1日,对冀中进行“十面出击”、“铁壁合围”大“扫荡”。就在6月9日,冀中平原上一个普通的村落——宋庄,爆发了一场我军“以少胜多”的地道战。
宋庄位于深泽县东北15里,约有400户人家,在冀中平原上算是个中等村庄,南北长约2里,东西宽约1里,分南北两部,称南北宋庄。北部大,南部小,相距不过50米。每座院落都有土坯墙围着,并且挖有地道。这是一个有利于进行村落战的村庄。我冀中军区第22团2个连和藁无大队一部驻北宋庄,警备旅1个连和晋深极大队一部驻南宋庄。几支部队于6月9日凌晨3点多到达后,就积极备战准备迎接残酷的战斗。
22团团长左叶带领各连连长察看地形,划分任务、制定作战方案。团总支书记贺明作政治动员,提出口号:“战前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多挖一锄头,少挨一弹片”、“工事宁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接着动员年迈体弱的群众转移,民兵和大部分群众都主动留下,配合部队做战斗准备。拂晓前,一个从村里到村外的火力配系初步构成。工事是无形的掩体,叫壁里藏身,人隐蔽在墙里边,一般枪炮打不着。
早晨7点多钟,左叶团长在东北角1连阵地,发现敌人30名骑兵,正向北宋庄奔来。敌人越来越近,骑兵后面是大队的步兵。擒贼先擒王,左叶走到机枪射手身边,要他先打值勤军官后面的军官。待敌人距我阵地30米时,左叶向1连连长吴浚池一挥手,吴连长大喊一声:“打!”顿时几挺轻重机枪及1个掷弹筒一齐开火,敌人值勤军官后面那个军官应声落马。敌人骑兵几乎全部被打死,步兵见此情景,慌忙将那个被击落下马的军官抢走。后来知道这个军官是日寇真渤特区新任司令官坂本旅团长。
几分钟后,回过神来的敌人开始反击。这是一支有300余人的精悍卫队,全新装备,战斗力很强。几次冲锋,遭我密集火力打击,毙命200多人,不得不暂停冲锋,改用火力严密封锁宋庄。
这时,正在附近“扫荡”及各据点的敌人,得知宋庄发生激烈战斗,陆续赶来增援,分别从东、北、西三面包围了宋庄。在这种情况下,我军是可以突围的。但突围后就要在野外同敌人作战,失去了村落的依托。因此决定暂不突围,利用宋庄的坚固工事和地道,狠狠打击和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挫其锐气,争取主动,天黑以后再突围。
交火之后,我军沉着应战,发挥近战的威力,敌人不到50米以内不打,不是成群敌人不打手榴弹,不发动集团冲锋不用机枪打。到下午2点,已打死打伤敌人800余名。
战斗进行了9个小时,北宋庄村边的工事大部被击坏,不少战士是几次从被埋的土里爬出来又继续战斗,敌人的援兵已达2500多人,使用各种口径的炮就有数十门。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许多群众冒着敌人的炮火,给隐蔽着的部队伤员送饭。
至天黑前,我军共打退敌人近40次进攻。晚上8点,我军指挥员布置突围,突围时间定在零点40分。突围前,将伤员抬进地道里,留下医护人员及药品和足够的给养,封闭地道口,做好伪装(战后这些伤员全部获救)。
我军成功突围,敌人以为突出去的只是小股部队,主力仍被包围在村中。6月10日天一亮,敌人对宋庄又发动了进攻,从保定增援来的800多名敌人也赶来参战,敌人从四面八方向村里进攻,打到11点,才发现是自己打自己,村子是空的。
宋庄战斗打死日军600多人,伤300余人,打死打伤伪军200余人。我军牺牲32人,伤41人。
宋庄战斗对敌人起到极大震慑作用,某据点日军一个中队长,带着他的部队打宋庄,回去时一个中队只剩28人,他和其中7个士兵由于精神上的恐惧而先后自杀。
十日谈
敌后歼寇记
“攻点打援”克车桥,请看明日本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