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便宜?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我也逛过些海外集市,大商场里、户外都有。市民把闲置的日用品、工艺品拿来设摊。好些在我们这里是必定要套上古董大帽子,标价加零再加零的。老外愚钝,只晓得盘子是盘子,花瓶是花瓶,只收一点依我们的“标准”算很便宜的钱。不光旅游者,当地人也喜欢去兜兜转转,买些对眼的东西。
我还观摩过花园拍卖会。说是拍卖会,看上去更像派对。草坪如茵,桌布洁白,拍品端庄陈列。参与者无不穿戴正式,笑意盈盈。有专人对拍品一一详加解说,说造型设计,说做工技艺,说艺术风格,说品相……时不时引起压低的惊呼声。一件标有狮子、立锚和国王头像的银质咖啡壶,一套十九世纪英国产带奶缸的茶杯、碟,看得我眼馋,猜想会以什么高价拍出。结果不说你也猜到了,太便宜。
当日用品只为了日用,陈设品只为了喜欢,一切便简单、有趣、有情——这就是我们常挂在嘴边的平常心吧?把什么都视为金钱、投资,好端端的东西也便沦为贪婪的激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