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说服攻势”
10月20日至22日,邓福德率领的美国军事代表团对伊拉克巴格达中央政府和北部库尔德自治区进行“旋风访问”,在此期间,美军也罕见地实施地面行动,协助库尔德武装突袭IS营地,解救数十名人质,这被外界解读为美国用行动来安抚伊拉克人,避免其脱离美国的“反恐战车”。
据美联社报道,针对伊各派力量,邓福德展开积极的说服工作,介绍美国的反恐新措施,承诺向伊政府军和库尔德武装提供更多武器弹药,增加援伊军事顾问数量等。他还在公开场合称赞伊政府军取得的反恐战果(如收复拜伊吉炼油厂),并暗示伊军之所以取得这些战绩,离不开美国的帮助。
专家分析,邓福德抓住伊政府“首鼠两端”的心理,一方面加大军援力度,笼络住伊拉克军政部门,避免被俄罗斯进一步打开“缺口”,另一方面,他通过高调访问伊北部库尔德自治区,观摩库尔德武装菲什梅加的演习,让巴格达意识到美国随时可能支持库尔德人“自立门户”,库尔德自治区拥有该国三分之一以上的石油资源,完全具备与中央政府分庭抗礼的实力,一旦巴格达“弃美亲俄”,美国有足够的手段来“修理”它。邓福德的“游说攻势”似乎很有效,伊拉克官员已向他承诺,不会邀请俄军作战部队进入本国境内反恐,仍将“唯美国马首是瞻”。
但邓福德的安抚工作难以起到长远效果。澳大利亚《悉尼先驱晨报》认为,打击恐怖主义在需要持久军事手段的同时,还需要各方联手,依靠系统、全面的措施共同应对,然而美国拒绝与俄罗斯、伊朗等国在打击IS问题上进行合作,这严重撕裂应对极端组织的“共同战线”,给IS可乘之机。特别是在伊拉克,由于认定伊朗革命卫队参与伊拉克政府军的反恐行动,美军在多数时间里选择观战,仅向由库尔德武装主导的北部战场提供空中支援。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国防问题专家科德斯曼指出,鉴于IS经常动用“自杀式汽车炸弹”,邓福德答应向伊政府军提供2000枚反坦克导弹,此外再无更多应对极端组织的措施,“这些导弹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中东反恐依然任重道远”。
名将“大器晚成”
具体到邓福德本人,他出生于1955年12月8日,祖籍爱尔兰,是凯尔特人的后裔,曾有人打趣说,凯尔特人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当年曾经重创古罗马军团,打进罗马城。邓福德的家族从军史可追溯至一战,祖父是赴欧洲大陆作战的美国陆军炮兵军官,在1918年粉碎德军“鲁登道夫攻势”的战斗中荣获勋章,而父亲是老资格的陆战队员,在太平洋战场上和日本人拼过刺刀。受家族传统影响,邓福德1977年大学毕业后即加入海军陆战队,随后又先后在美国陆军战争学院、游骑兵学校以及两栖作战学校接受培训,拥有两个硕士学位,被公认为是陆战队中的特种作战专家。
就个人成长史而言,邓福德算得上“大器晚成”,他先是在陆战队第1师任排长、连长,之后辗转陆战队总部、陆战队第2师等部队,军职始终没能超过连长。直到2002年,他才当上陆战1师第5团团长,并于次年参加伊拉克战争。2003年3月,美军从科威特出发,第一个作战目标是鲁迈拉油田,该油田是保证伊拉克战后重建的关键资产,美军司令部担心萨达姆军队会破坏这些油田,因此夺取油田的任务就交给第5团。按照作战计划,该团连续推进1000多千米,这也是美军陆战队有史以来距离最远的一次作战行动。最终,第5团完好无损地拿下鲁迈拉油田,并沿萨达姆河建立一条确保油田安全的隔离带,其间当地千余口油井中只有十余口遭到破坏。
在为期33天的伊拉克主要战事中,第5团作为美军陆战1师的前锋,占领了数十座村庄和机场,特别是在夺取巴格达的战斗中,邓福德亲临一线督战,击溃萨达姆的王牌麦地那师,获得“好斗的乔”的称号。可以说,伊拉克战争是邓福德军事生涯的分水岭。2008年4月,邓福德的少将与中将晋升命令同时下达,他肩头的将星由一颗一跃变成三颗。2010年10月,邓福德又从中将晋升为四星上将,任美国海军陆战队副司令。今年9月,他正式出任参联会主席。
美国《星条旗报》介绍,邓福德以铁腕治军著称,在担任海军陆战队副司令期间,他带头整治部队中的酗酒问题,严厉打击军内侮辱新兵现象。邓福德在陆战队应用模式、体制改革等方面都有不少创新,指挥部队在“大胆美洲鳄”、“关键决心”等演习中与海军舰艇部队协同训练,他尝试向女性开放陆战队战斗岗位甚至特战岗位。邓福德并非一介武夫,在民事作战方面也颇有章法。在伊拉克主要战事结束后,他所指挥的陆战第5团把主要精力放在赢取伊拉克民心上,他还成为伊拉克南部卡迪西亚省的临时管理者,指挥部下用微笑和热情拉近与当地居民的关系,由于策略得当,第5团在维护当地稳定的过程中无一伤亡。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军事研究员欧汉龙表示,奥巴马总统选择邓福德担任参联会主席,主要基于邓福德是现行国防政策的绝对拥护者。邓福德入主参联会,既能确保奥巴马政府“重视亚太”的战略意图在军队系统得到认真贯彻,同时又能兼顾中东防务事务,避免美国未来在中东、亚太两大战略方向上顾此失彼。 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