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总是让人心生盼望。

　　不羁如海明威，也忍不住用作品为巴黎背书：“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哪怕恐袭过后，人们依然对巴黎满怀热望，因为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第21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在此举行——经历过2009年哥本哈根气候大会的“厚望而去失望而归”后，国际气候谈判终于回到了欧洲。国际舆论认为这是《京都议定书》以来条件最成熟的一次国际气候谈判，主办国法国希望能达成一个“具有法律约束力并适用于各方的”全球减排新协议。

　　然而，如今在巴黎流动的，还有糟糕的空气。就在今年3月，巴黎大区及法国北部多地持续出现严重的空气污染。我们对“朋友圈摄影大赛”中蓝天白云的欧洲习以为常，殊不知，巴黎早已不是头一回遭遇空气污染：除了早春三月，还有眼下这个月份，雾霾高发。所幸这两天，天公与巴黎方便。不敢想象，再过多久，气候谈判甚至无法保证在一个没有雾霾的城市举办。空气污染和气候变化“享有”同一个“责任人”——人类活动。

　　就在昨今两天，中国北方的灰霾面积一度达到53万平方公里，接近整个法国的面积。在pm2.5之后，甚至出现了“pm1”“pm0.1”等“新词”，前者任何口罩难以阻隔，后者轻松进入血液循环。不由想起七年多前采访挪威极地研究所前所长奥尔海姆时，他让人深深震撼的一句话：“我们是影响气候变化的第一代人，也是能幸免于气候变化后果的最后一代人。”现在想来，这“幸免”也许有些乐观了，充其量只是“部分幸免”。再加一句：“我们是知晓气候变化和环境污染来龙去脉的一代，也是迟迟无法就如何不让形势愈演愈烈达成一致的一代。”

　　联合国气候大会开了21回，举办地涵盖五大洲。然而，除了不全面、不彻底的《京都议定书》，还有什么？

　　但愿巴黎能做到，但愿迷人的巴黎能“救赎”人类对这颗星球的伤害。《流动的盛宴》里还有一句话：“在那些日子里，春天最后总是来临，但是使人心惊的是它差一点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