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朗诵,算起来也有半世缘了。
年轻时,在市工人文化宫学朗诵。多好的老师授课啊!上官云珠、沈扬、朱铭仙……可叹那时我年轻,不懂事,不用功,现在唯留惋惜……后来,我退休了,进了《秋韵艺苑》老年朗诵团。与老年诵友们相伴、切磋,为真正触摸朗诵:什么是朗诵?它必须具备哪些要素?它又有多大魅力?知不足而奋起,来日尚可追。
在学习朗诵中,我忘不了众多引领者。
“秋韵”顾问李进老师,记得“秋韵”有两次彩排,恰逢三十八摄氏度酷暑和雪花纷飞严冬,耄耋之年的他,每个节目必经他手,细细点评。我每次演出完毕,总轻轻问他:“能说说缺点吗?”他就“节奏”啦,“抑扬顿挫”啦,“表演动情”啦,说上一番,我毕恭毕敬聆听,心中流动一股暖流:我要弥补年轻时蹉跎艺术的愧疚啊!
“秋韵”团长徐蓓蓓,能创作,会朗诵,可她还要策划、统筹、编辑音乐、制作视频,一直干到双眼酸涩一片模糊。更难的是她想方设法免费为大家争取到三间排练室,为大家营造稳定、安宁的学艺环境。我们团是清贫的,团长也没有任何报酬,可她坚守了十年,大家说她是支点。
引领我们学朗诵的还有社会上一支强大的专业队伍:有诗人,有朗诵界的专家。我们举办著名诗人诗歌朗诵会,诗人们帮助我们选材、分析作品、关注排练,朗诵会后又是鼓励,又是点评。我们中很多人是老年大学唐婷婷老师、赵洁民老师的学生。
朗诵的著作当推《朗诵水平等级考核纲要》。它提供了一百二十余篇诗文,每篇导读言简意赅,点拨脉络清晰。我把它奉为至宝,在其中找到了朗诵的途径,尤其是赵兵、王群老师《关于朗诵》一文,我当它是“词典”,当它是“经文”,一点不为过。
如果说,我和我的诵友们朗诵有长足进步,多人多次站上市级比赛领奖台,怎能忘记众多引领我们的人呢?
学习朗诵不能不说说我们这些同跑者。
我们是“多情”的,这十年创作了许多篇诗文,而且一一展示于舞台,参加市级比赛。人至老年,内心沉积了多少悲怆,欢乐,情、性相投时,火辣辣的又是纯厚的感情便喷薄而出,不为名,不求利,但求心息相通,但求我们的朗诵走得更远。
我们是“痴迷”的。一位诵友为使自己的朗诵更动情,竟读了两百遍。另一位诵友,厨房、洗手间、卧室遍贴诗文,上面细细注明技巧处理——我震撼了,我也是痴迷者呀!于是我一遍遍分析主题、结构,确定基调、节奏、声线,怎么抑扬顿挫,处理难点、重点……一遍遍录音,不断修正,文诱人,声动人,乐在其中……
我们也是创新者。我们敬畏学院派,按传统要求训练,但我们也释放自己,于是情景朗诵成了“秋韵”一大特色。我们很忐忑,但觉得尊重作品,能不能用更好的形式表现作品,尤其现在多元化,可以恰当引入别的表演元素,增强可看性。当然,根本还是朗诵,这不违背朗诵的宗旨吧?
一生情,半世缘,我们爱朗诵!
十日谈
漫谈朗诵艺术
朗诵不一定要专业工作者,只要有共同的爱好,就可以走到一起享受朗诵带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