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菜,又名忘忧草,药名叫萱草。被称作“忘忧草”的原因,是源于晋代“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在著名的《养生论》中提出的“萱草忘忧”。早在唐朝,《本草图经》就有萱草“主安五脏,利心志,令人好欢乐无忧,轻身明目”的说法。在《本草求真》这本中药著作中,对萱草的功效,有更详尽的记载“萱草味甘而气微凉,能去湿利水,除热,通淋,止渴消烦,开胸宽膈,令人心平气和,无有忧郁。”明代大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明确提出萱草“宽胸膈,安五脏,安寐解郁,清热养心”。唐代著名的诗人白居易素来对医学有所研究,他以亲身的应用经验写下了这样的诗句:“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无独有偶,懂得医学的革命家孙中山先生曾用“四物汤”作自己健身的食疗食谱,这“四物汤”的组成就是“黄花菜、黑木耳、豆腐、黄豆芽”。事实上,这简单的四味蔬菜,具有养血补血,安神宁心的作用。
有文章对黄花菜是否可以治疗抑郁症,表示质疑,这也是有些道理的,因为中医学的郁证与现代医学的抑郁症,是不能完全等同的。抑郁症的主要症状是兴趣和快感缺失,思维迟缓,运动性迟缓或激越,有自杀和自责、自罪观念。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中医学中的郁证的定义是:以心情抑郁,情绪不宁,胸部满闷,胁肋胀痛,或易怒欲哭,或咽中有异物感等为主要症状。可见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现代医学对抑郁症的病因病理没有完全搞明白,而中医对郁证的病因病理知道得明明白白:“愁忧者,气闭塞而不行”(见《灵枢·本神篇》)。
在地震带地区,老百姓出现恐慌、惊悸、胸闷、情绪低落,这符合中医郁症的范畴,而把那么大的人群都诊断为抑郁症,这不符合常理。所以,笔者以为用黄花菜治疗和预防的是郁证,而不是抑郁症。
有资料指出,黄花菜中含有丰富的卵磷脂,这种物质是大脑细胞的组成部分,它对增强和改善大脑功能有重要的作用,同时能清除动脉内的沉积物,对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减退,脑动脉阻塞有一定的缓解功效。当然,这种研究还是很粗浅的,黄花菜能够治疗郁证的机理与物质基础还有待于更加深入的研究发掘。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千百年来临床实践和这次大数据的临床验证,就是有力的证明。这犹如人类饮水,而水的分子式是近百年来才搞清楚的,如果我们的先祖有人提出,水的分子式不知道,不能喝水,那么,人类还能繁衍到现在吗?由于鲜黄花菜中含有秋水仙碱,食用时可以先用60℃以上的水焯一下,再用清水浸泡两个小时以上,捞出用水洗净再进行炒食。
嵇康的《养生论》云:“合欢蠲忿,萱草忘忧,愚智所知也。”译成现代文是:“合欢花可去解除忿怒,萱草可以使人忘却忧愁,笨人和聪明人都知道的呀!”三国时代的“笨人”都知道这些,现代的聪明人更应该知道了。
张守杰(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中医科副主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