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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6月14日 星期二 放大 缩小 默认   
渔樵耕读楠溪江
利珠
  文/利珠 图 / TP

  位于浙江东南部的楠溪江是一条传奇的诗溪。华夏大地虽盛产名山大川,诸条诗路亦千古流芳,可孕育出中国最初山水诗的,却是这条低调质朴的江河。楠溪江的山水基因亦从此汇入中国诗歌史的辉煌之中。

  一千六百年的山水诗

  楠溪江流域主要位于浙江永嘉县境内,东侧以北雁荡山脉为界,西侧是括苍山脉,三面环山,江水贯穿永嘉南北,流经温州汇入瓯江,东归入海。其自然环境封闭,形成了独立的经济圈、文化圈、生活圈和方言圈。直到今天,这片山河依然保有着纯朴的世外桃源般的气质。

  楠溪江为树枝形水系,流域内千支百派,总归一江,逶迤曲折,有“三十六湾、七十二滩”之称,溪水清澈,江宽而水浅,滩有急流而不汹涌,潭水平静而不阻滞,给人以舒畅的韵律感。在漫长的时间里,楠溪江都深藏于浙东南的山野水泽之中,少为人知。

  直到约一千六百多年前的一天,楠溪江上漂来一叶扁舟,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船首立一人,长袍飘逸,以兴奋和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这方古朴秀美的山水,胸中激荡起万千涟漪。他便是从京都建康(今南京)跋山涉水而来的谢灵运。

  这是一场神奇的相遇。谢灵运将在这里写下中国第一批山水诗,光耀千古;而楠溪江也未曾意识到,其水清、岩奇、瀑多的自然之美,将从此融入中国古代诗歌的血脉和基因之中,源远流长。

  可以猜测楠溪江给谢灵运的灵感和激荡。在此之前,虽然他也有一些涉及山水的诗歌,但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山水诗。可来到楠溪江畔之后,他深藏于内心的山水基因便被神奇地激活了,仿佛他乡遇故知,尽情倾诉。谢灵运在永嘉只待了一年有余,却也是他创作的高峰期,其现存的山水诗约有40余首,永嘉时期的便有20余首。

  在楠溪江大桥桥头,有一尊高大的谢灵运塑像,他一手捋着长须,一手握书,眺望远方。当年,他正是从这里进入了楠溪江。

  你可以模仿当年谢灵运的雅趣,乘竹筏顺流而下。美妙的自然水墨浮现眼前——江面开阔,沿岸芳草萋萋;白云倒映水面,竹筏犹如在云中穿行;沿岸,绿柳、翠竹、丹枫、白茅、红柿构成诗画楠溪;江心波光粼粼,江面白鹭点点,卵石斑驳,游鱼历历可数。比之桂林山水的精致,更显得天开地阔。

  楠溪江从上到下,三十六湾、七十二滩。上游江水奔腾叠扑,多瀑布深谷;中游河谷渐阔,遍布浅滩深潭;再向下游,田园之美尽收眼底。百闻不如一见,可以想象,如“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绝代佳人般的楠溪江是如何让谢灵运一见倾心的。在这山青水碧的景色中,诸多诗句便喷薄而出了。

  一千六百年以来,楠溪江一往情深地怀念着这位伟大的山水诗人,散落于永嘉各地的诸如池上楼、谢公池、落屐亭、谢池巷等纪念性遗迹随处可见。直到今天,楠溪江两岸古村落如山水诗一般清丽古朴。对楠溪江山水的书写与歌咏,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着。

  神奇的楠溪江古村落

  楠溪江也是中国耕读文化的发祥地。千百年来,楠溪江旁的200多座依照五行风水而建的单姓血缘村,以古老而宁静的姿态在现代社会中静静散落、悠然自处。

  以“文房四宝”为风水格局的苍坡村,是楠溪江流域村落里一颗璀璨的明珠。整个正正方方的村子为纸;村后山上3块凸起的岩石形同笔架为笔架山;村中修建一条笔直的街道直指笔架山为笔;笔街边上蓄水建池为砚池;而池边、笔街旁搁上几块条石,便是墨了;于是,“笔墨纸砚,耕读传家”便成了这里的祖训。

  埭头村是以其“阴阳八卦”的布局闻名。不要小看埭头村的那棵樟树,这棵樟树是埭头村八卦图中的一部分,和不远处的另一棵樟树,形成了阴阳八卦图,并围绕着八卦图分出8条小路,形成了八卦阵。当年埭头村的先祖,看准了这个福泽深厚、繁衍子孙后代的好地方,便带着整个家族迁居于此。先祖又在村里栽了两棵樟树,一为阳,一为阴,中间开了一条“S”形的卧龙湫,为阴阳八卦图,大摆八卦阵,并告诫子孙后代要围绕着八卦图建址居住,直到八卦阵完整后才可迁徙他处。

  芙蓉村,从不缺少水的滋润。村里的水渠里的水是不能笔直地流出村外的,村人认为水便是财,水流走便是财散,村人将水最后流经的东门边的水渠设计成了古时锁的形状,让那水渠里的水沿着这“锁”流过才行,于是,略微有些迷信的村民便认为财被锁在村里了,肥水没有便宜了外人田。

  楠溪江的村落,自然朴素中又透着淡淡的人文气韵,本性,本色。若你不知这其间的玄妙,也可将它当成一个普通的、有着千年历史且保存完好的古老村子,若你略微有些了解,那么整个村,便是一个古老的阵法,每一处都有着神奇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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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玩

  楠溪江有着数十处大小滩林,平坦和缓,逶迤漫长,多层次和变化。如果说漓江最美的是坐船观沿江峰影,那么楠溪江最美的就是乘船看滩林了。与此相呼应,楠溪江两岸的古村落大多朴实无华,许多建筑中,不加錾凿的蛮石墙矗立在卵石地面上,天然原木亦不加斧斤,随弯就曲,与庭前翠绿的树木彼此唱和着,给楠溪江渲染出一层遗世而隐的色彩。

  怎么吃

  楠溪江的特产众多。最著名的是永嘉田鱼。田鱼是适合稻田养殖的优良鱼种,又以永嘉田鱼最为有名,肉质细嫩鲜美,营养丰富。此外,香鱼也是楠溪江一种奇特、名贵的淡水鱼,俗称“溪鲤”。因其脊背上有一条满是香脂的腔道散出香味而得名。一般重约二、三两至半斤左右。香鱼肉细味美,在国际市场上有“淡水鱼之王”的美誉。

  沙岗粉干也可以一尝。沙岗位于楠溪中游枫林镇外的一片广阔沙丘地上,制作粉干是当地传统的家庭副业,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因沙岗粉干细如纱线,洁白软韧,快熟耐煮,汤清不浑,食之有味,很受大家欢迎。楠溪人把沙岗粉干视为食中上品,凡摆酒请客,总是先端上一盆炒粉干。

  素面在温州各地均有生产,论其品质之优,首推楠溪素面。楠溪素面,其成品常被交叠成“8”字形,因此又称“8”字面。楠溪沿江居民历来将素面视为食中珍品,常用素面来招待客人。

  怎么行

  永嘉县有3个火车站比较方便到达,永嘉站、温州火车站、温州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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