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东西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楚。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我曾看过的短篇小说里没有哪本能像《小王子》一样打动我。其实不只是打动,更是心灵上的震撼。书的作者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是法国史上最神秘的作家,也是一位生性浪漫多情的贵族公子、热爱探索航线的探险家、从撒哈拉沙漠中死里逃生的民族英雄。他毕生崇尚自由,致力于从航空中探索人生与文明。生前,小行星以他命名,五十元法郎印刻他的肖像。他在二战时的一次航拍任务中失踪,再没回到过人间,随后入主法国安葬伟人的先贤祠。
小说拥有无与伦比的简洁美和无数神秘的暗示。故事翻译过来只有两万五千个汉字,却在字字句句间藏了珍宝。“如果美国是中午,那么法国是黄昏。如果能在一分钟内赶到法国,那就能看见日落,可惜法国太远了。”这句看似突兀的话包含着安托万百转千回的故国之思,身处安宁的美国的他仍想看一场战火里的日落;“如果让自己被驯化,就难免会流泪。”人与人的感情正是因一段关系的产生而变得易碎也珍贵,如果这世界上的人于你而言都是陌生人,那么你将无所畏惧,也一无所知;“他从来没有见过星星。他不爱任何人。除了做加法,他什么事也不做。他成天就像你这样自言自语:‘我是个正经的人!我是个正经的人!’”小王子就是孩提时代的我们,他永远用冷峻天真的目光审视成人的世界,这份澄澈映照出人们虚荣、自负、固执的丑陋。
诚然,有太多现代人像书中“热爱数字”的“大人们”一样把金钱、房子、商品作为价值的寄托,而这种想法却是人们觉得自己“无意义”、“不快乐”的根源。我们的价值产生于心灵,产生于“她比你们全部加起来还重要”的甜蜜而艰辛的责任感,产生于玫瑰只属于小王子、小王子要对花负责的忠诚与归属感,产生于如被“驯化”的狐狸般为他人担忧、对他人付出而品尝到的痛苦。
有太多人会在我们的生命里掠过,他们对我们而言原本是没有意义的。可一旦我们记住了某个人的笑容、感受到某个场景的微妙,或是遇见过一个如今已无法忘记的人,他们就对我们产生了虽如琐屑般却不可忽视的影响。换句话说,生活本身毫无意义,除非你去赋予它意义。如今,我们总在极力追求浮华之物、特殊之爱,我们总在透过命运千樯渴望拥有一切,却忘了审视自己的内心:它因为某种看不见、不可量化的东西而美丽。
“沙漠如此美丽”,小王子说,“是因为它在某个地方隐藏了水井……”
我们每个人都是美丽的,都是值得变得美丽的。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颗星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寻找。我们都是因为这种看不见的东西而美丽,如同星星上的花。因为只有它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