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光靠自己

　　“互联网之父”温顿·瑟夫说，人类不断为实现网络空间的安全和隐私努力，可总赶不上技术发展的速度。美国国防部前首席信息官特里·哈弗森承认，依靠现有人员、软件和硬件配置，无法保证美国军用网络空间的安全。“美国信息化军队建设成果，是无懈可击的吗？”哈弗森说，“不是的，我们目前尚不可能预测每一次攻击，原因是网络威胁的体量和范围太过庞大，人类将不可能依靠自己赶上网络威胁的发展速度。”

　　哈弗森说，五角大楼已决定利用人工智能解决这个问题，“在2018年里，人工智能有望成为辅助美军网络战部队分析决策的关键因素”。他指出，利用人工智能应对网络攻击的阶段是“隔离问题-改变攻击路径—摧毁恶意攻击源”，“关键是每一阶段都要‘先敌一步’，这是人工智能的优势所在。随着技术和先进算法的进步，新的自主性程序能够自己执行更多的功能，它可以用比人类更快的速度改变网络配置，帮助人类程序员和安全专家捍卫军事网络免受入侵和恶意行为”。

　　“第一防务”认为，五角大楼决定用人工智能解决网络安全问题的另一个原因，是人才稀缺。美国人口虽占世界人口的6%，却没有足够的网络人才，“网络人才缺口，为人工智能应用提供必要条件，即必须创建能自动检测漏洞的软件程序，甚至在没有人工干预之下修补”。

　　别担心“终结者”

　　专家认为，尽管人工智能在处理网络安全方面有速度和效率优势，但不能完全取代人类。在解决问题或应对快速变化的环境时，人类认知还是决定性的。瑟夫确认，目前人类不能制造出能完全识别系统漏洞的程序软件，网络安全人员仍不可缺少。“我们不必担心‘终结者’式的人造威胁，至少未来20年内不会出现，”瑟夫称，“现有人工智能都受人类工程师控制。”哈弗森也表示，人类尚处于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早期阶段，即使网络安全完全实现自动化，美军仍需要人类精英，“顶尖人才能想出新方法，来解决计算机无法编程的问题，‘人机结合’是未来应对网络威胁时的标准模式”。

　　基于这种认识，五角大楼正展开“人才大战”——招募更多优秀士兵来组建网络精英部队。据报道，美军已拥有8920名网络战士，较2016年增加9倍，仍不能满足网络安全需要。哈弗森说，民间有大量优秀网络人才，比如一位叫洛基的年轻人曾发现谷歌浏览器和苹果浏览器漏洞，这些漏洞连专家都没发觉，洛基还能操纵正在运行的80%的浏览器，“别国可能拥有更多像洛基这样的年轻人，把他们招募到己方阵营，去削弱潜在对手”。

　　“双高”诱惑

　　知情者透露，美军考虑通过“给高薪，给高位”的“双高”策略招揽网络人才。美国国防部曾在2016年实施三个赏金计划，即“入侵五角大楼”“入侵陆军”以及“入侵空军”，检测军用网络的潜在漏洞。“黑客”们最终发现了约500个错误，五角大楼为此支付了几十万美元的“顾问费”。哈弗森指出，雇佣人工智能工程师的费用要比“黑客”高得多，根据“玻璃门”公司的数据，美国人工智能工程师的工资要比网络安全工程师高35%以上，“但事实会证明，他们拥有的技能将让五角大楼支付的薪水物有所值”。

　　另外，美军还准备给予新招聘的网络安全专家更高的职位。2017年1月30日，五角大楼曾设立名为“直接入伍”的网络安全项目，以招募民间网络安全专家，只要招募者符合苛刻的专业标准要求和经验，参军后就能直接授予较高军衔（比如上校）。尽管有人担心在社会上闲散惯了的网络高手能否适应军队生活，但美军官员称，网络高手看中的是挑战困难带来的成就感，“相比‘黑’入个人或公司的电脑，窃取他国严密保护的情报显然更刺激”。

　　美军信息作战官克里斯·杰利指出，尽管“人机联合作战网络”是具有高度复杂性和挑战性的目标，但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和自主性是未来战争的重中之重，是美国第三次“抵消战略”的“王冠之珠”，五角大楼应承受打造这个尖端系统的成本，否则“我们的对手将获得优势，俄罗斯已经花费了数十亿用于人工智能研究，他们正向着‘智能化军事革命的最前沿’迈进”。 于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