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8:文艺评论/星期天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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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8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如果斯特拉文斯基来参加艺术节
沈次农
  ◆沈次农

  作曲家乐意看到自己作品上音乐会,就像作家看到自己的小说被出版。这不仅是被社会认可,能引起关注,还能获利。这种心态从莫扎特时代到今天音乐学院学生完全一样,不因时代而不同。

  如果作品上了音乐会,形式却被改变,一般把这叫做“改编”,原作曲家会是什么心情?会很不好过,还是泰然处之?

  今年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大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就“遭遇”到了这样的事——他的三部重要作品上演,全都被“改”了:

  第一是《小提琴协奏曲》,被纽约城市芭蕾舞团作为芭蕾舞伴奏在上海大剧院演出。原本典型的音乐会作品,独奏与乐队全躲进乐池。观众看到的只是台上的舞者,看不见音乐家。标题明明为“小提琴协奏曲”,台上却是一台舞蹈。

  第二是《火鸟》,斯特拉文斯基为芭蕾舞剧写的音乐,也是他的成名作,被夏伊指挥的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单独在音乐会上演奏。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原本的舞者在这里一个都没了;

  第三是《春之祭》,和《火鸟》一样,原本也是为芭蕾舞剧写的音乐,但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台上的芭蕾舞成为杨丽萍的新编民族舞剧。作曲者不仅有斯特拉文斯基,还有何训田。于是,这部中国舞版的《春之祭》可以看作是三人的合作。只是斯特拉文斯基已去世多年,浑然不知罢了。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说明无论是音乐家还是舞蹈家,都不乏不安分之辈,都不满足于已有的艺术模式,都想来一点变化。这些变化中,有对自己的作品进行改编,也有对别人的作品进行改编。这些都是艺术创作中的常态。说明艺术家本身精力充沛,听觉敏锐,想象力超凡。

  斯特拉文斯基对自己作品的改编在他的创作年表中比比皆是。比如他为芭蕾舞剧《彼得鲁什卡》写的音乐,十年后被他自己改编为钢琴组曲,成为钢琴独奏会上的常见名曲(真的很难想象他对自己十年前的作品还能有很大的热情)。又譬如前面提到的《春之祭》,他竟然在首演33年后将之改编为另一部新作《大地祭祀舞》……

  很多人对改编嗤之以鼻,认为是拾人牙慧,是对自己创作才能的不自信。其实,历史上改编作品的影响力超过原作的有不少例子。最典型的当属穆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当拉威尔把这部钢琴曲加上配器成为乐队版本上演后,迅速成为世界各地交响音乐会的上演曲目。相比之下原创的钢琴版虽然也时有出现,毕竟相形见绌。

  为什么要改编?首先或是出于改编者对作品的偏爱,然后才是他认为这块材料还有可能获得更好的结果。有了这样的前提,便有可能产生更好的改编结果。艺术创作首先在于想象,手段与技巧是其次。真正优秀的改编作品,其实与原创一样,也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万里挑一的。肖邦的一些钢琴作品被改编成管弦乐曲,李斯特将贝多芬的交响曲改成钢琴独奏曲,虽然也在音乐会露面,也是大师手笔,但比起原作,客观地说,我们很难说这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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