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有清咖和奶咖,没有现在像拿铁、卡布奇诺、美式等花样百出。我怯怯地坐着,学着别人用小勺轻轻搅拌一下,然后舀一口抿入嘴里。一位前辈用肘捅了我一下:“第一次喝咖啡?不能用勺子舀的。”慢慢地,慢慢地,我知道了咖啡的如此这般,嘴巴也越来越“刁”起来。起先,这咖啡的苦我受不了,只好靠添加许多糖和奶来冲淡。慢慢地,慢慢地,我喝出了咖啡特有的香。经常听一位陈师傅讲咖啡经,他一直表情丰富地对我们说,当年边上一幢大楼里有一家美心咖啡馆,有一位叫三妹的广东女人,冲磨出的咖啡是如何美味。我有些神往,但想像不出。
彼时德大聚了不少打桩模子,常常一泡就是2个小时。去的多了,我也练出了孵咖啡的本领来:点上一杯清咖,先喝上一口,原香原味沁入脑中;再加些糖,啜入口中,不失其香却去其苦。最后加奶,入口顺滑,馥香浓郁;接下来,天马行空,聊选题谈文章,孵足2个小时,将杯中所剩,添上热水,搅拌均匀,一口喝下。
三十年过去了,很少去德大。虽已以喝茶为主,咖啡却仍常常难忘。眼见天将冷,又忆起德大的咖啡来,那苦涩的味、焙焦的香、氤氲的气,最难将息哟! 子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