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新民晚报》上有则消息——《喊一声“子轩”或有千百人回头》,令我一惊,一不小心我也为孙子取了“当红”但落入“新俗套”的名字?
话说取名,还得先说自己的名字。作为上世纪60年代初生人,“江天舒”这个名字,总能让人想起伟人诗词中的那句“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其实,取“天舒”为名的人不少,关键是与“江”姓搭配,万里纵目,江天一览,更显广阔。姓与名如此浑然天成,我不得不佩服外公那时候的灵感,更寄予了对我的厚望。大气、广博又不失温润,别具一格又不显晦涩的名字,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荣耀,更是人生指向的参照。随着年龄增加,体检结果箭头增多,我总是笑言,即使身上都是毛病,我的名字永远是没毛病的。
都说名字就是一个人的“符号”,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似乎更成了一个“代码”。但作为浸润着绵长传统文化的国人,父母长辈总是或多或少把希望、期盼寄托在孩子的名字中,或引经据典,或博采众长,有的甚至洋为中用。然而,受姓氏、字数等因素限制,要取一个中意的名字并不容易。1988年我儿子出生。按当时妇产医院规定,新生儿出院必须填上确定的姓名。就那么几天时间,取名成为家中一件大事。我爸想了个单名“泓”,理由是他哥那边几个侄子生的孩子,都是“波”“涛”之类的。我妈认为,名字太简单容易重名,她想出个“辰翃”来,那年是龙年,故用“辰”,“翃”是飞的意思,赢得大家认可。的确,此名寓意很好,之后读书工作一路走来,也没遇到重名。但因为“翃”字过于生僻,每每到医院挂号,去银行存款什么的,都要比画半天,十多年前的电脑也不像如今,往往还打不出这个字来,要么用手写体,要么用同音字代替,烦得儿子一度想改名。
4年前,我也“升级”了。为孙子取名的重担落在我身上。不能太“生”又不能太“俗”,这正是一种“甜蜜的痛苦”,才疏学浅带来的只能是抓耳挠腮,想一“名”定音根本不可能。情急之下我突发灵感,一连取了10个名字,发在家庭微信群里,广泛征求意见,最终还是我亲家那边认为“凌轩”组合适宜。有诸友问我,孙子之名何意?我一时难以扼要作答,但自认为,此名字不生僻也不太简单,还透出了一种健康、清爽、优雅之气。如此够了。
尽管有人评祖孙三代的名字,说我的最好;尽管从报道来看,这“轩”和“梓”“涵”等已成为当下取名高频字,不过也有不同声音:这些高频字确实产生了宝宝重名现象,但也是古风的延续和传统的回归。此言正合我意。这正是,名字本无错对,显现文化增辉,重名在所难免,快乐成长宝贝。如此看,“轩”甚好,我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