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郑和船队航迹
阿拉伯语里,“阿曼”意为“宁静之地”,但在纷乱的中东,这只是一种愿望。作为阿拉伯半岛最古老的国家之一,公元前200多年,阿曼就有活跃的陆海贸易,首都马斯喀特更是霍尔木兹海峡南岸的要塞。不幸的是,正因为地位重要,阿曼历史上屡遭入侵。
2010年4月和6月,我两次随中国海军护航编队指挥舰广州舰在阿曼塞拉莱港休整。那里留给我的最初印象,是在报纸上看到我军深圳舰、黄山舰和微山湖舰在该港轮休三天,这是人民海军首次成建制在国外休整。后来,得知广州舰也要去塞拉莱,我专门去了解当地情况。塞拉莱是阿曼佐法尔省首府,盛产乳香,明代郑和船队五到佐法尔,想必对塞拉莱也情有独钟。
塞港“塞”而不乱
2008年起,各国在联合国授权下相继发起亚丁湾护航行动,多国军舰都选择去塞拉莱休整补给,因为那里离护航海域不远。由于“客人”多,以致军舰靠港还需要排队。
有一次,广州舰进港前在外面漂了大半天,后面还跟着美印军舰,原来,塞拉莱泊位太紧张了。终于进港了,我站在舰桥上特意数了数,六七艘集装箱船、三四艘军舰和大批渔船几乎把码头“塞”满了,有的甚至两船并靠,船舶前后距离才十几米,船首紧挨着船尾。到了晚上,更觉港口繁忙,灯光把码头照如白昼,转运集装箱的车辆川流不息,几十台桥吊一刻不停。据了解,港口所有大型设备均为中国振华等企业提供,望着“祖国重器”矗立在异国他乡,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塞拉莱,我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军舰旅社”的印象。像4月1日广州舰首次靠泊时,一起来的有美国海军麦克福尔舰、印度海军比阿斯舰、意大利海军埃特纳舰等,第二天,意大利和印度的走了,第三天美国的也走了,可马上来了澳大利亚海军帕拉玛塔舰及阿曼自己的安姆瓦舰,中间广州舰还因泊位紧张临时移位。4月5日中午,广州舰离开塞拉莱时,正碰上马来西亚军辅船“金花5”号。至此,港内军舰基本换了一遍。
至于民船,由于泊位紧缺,租金昂贵,大多争取一两天内卸装完毕走人。4月4日上午,我陪护航编队领导参观集装箱轮,上面有几位中国船员,大家分外亲切。后来我回舱室里写稿子,傍晚再到后甲板时,猛然发现靠在广州舰尾的那艘商船已换成别的了。
打造强大“门神”
阿曼跟中国很像,近现代所遭遇的外敌都是从海上而来,为了保国御辱,他们致力打造堪称“门神”的强大海军。当广州舰在塞拉莱休整时,我有幸见到阿曼卡希尔级护卫舰,这是阿拉伯国家较早出现的隐形舰,远远望去,非常简洁美观,甚至有“武装游艇”之感。
阿曼海军拥有各型舰艇近20艘,他们还从英国采购“萨拉姆”号两栖运输舰,排水量1万吨,可搭载士兵240名,建有机库和飞行甲板,可同时起降两架直升机。
军力总和国力相联。上世纪9O年代,阿曼海军建设进入快车道,当时正值国际能源价格大涨,该国经济繁荣。我曾搭车到塞拉莱参观,刚出港区就见到天然气厂,再往前又出现壮观的炼油厂。随着经济发展,阿曼打造强悍海军便不再是“纸上谈兵”。
真诚祈祷和平
阿曼是举国信教,我们曾参观塞拉莱大清真寺,这是阿曼苏丹卡布斯捐建的。卡布斯是塞拉莱人,早年留学英国桑赫斯特军事学院,他有句名言:“政府和人民是整体,如任何一方没有尽责,另一方就会受累。”这成为他的执政原则,即伙伴关系原则,与中国谚语“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含义相近。
全球和平指数中,阿曼被列为中东-北非国家中最和平的。卡布斯指出,如果一人感到自己、家人、社区及百姓生活不够稳定安全,那么他在各方面的潜能就无法发挥或发展到更高层次。可见,稳定对国家发展多么重要,中国人不也常说“稳定压倒一切”吗?其中,亦包含这层意思。
夜幕降临,当我凝望大清真寺,洁白的灯光使寺院更加宁静安详。突然,清真寺喇叭传来祷告声,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也一同默默祈祷:世界更和平,人类更幸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