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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在上海的功绩
丁象康
  丁象康

  晚清重臣、民族英雄林则徐在江苏先后任按察使、布政使各一年,任巡抚五年,累计七年,是他出任地方官吏三十年生涯中最长的。现在上海的区域那时都属于江苏管辖。林则徐在江苏行政治理中,极为重视处于长三角前端的沪申要地,并彰显他的为人之品、为官之道。

  林则徐具衔上报朝廷的奏折逾1200件,比较集中地反映了他的思想和政绩。其中1833年的《江苏阴雨连绵田稻歉收情形片》和1838年的《筹议严禁鸦片章程折》堪为传世名篇。后一篇众所周知,不再赘述。而前一篇集中体现林则徐爱民忧民不计祸福荣辱的高贵品质。

  1833年秋,江南阴雨连连,水涝成灾,秋收无望,民众困苦不堪。陶澍和林则徐联衔上奏,要求对太仓、镇洋、嘉定、宝山等地田赋缓征。但遭到道光帝严厉诘责:“该督抚等不肯为国任怨,不以国计为亟,是国家徒有加惠之名,而百姓无受惠之实,无非不堪下吏私充囊橐,大吏只知博取声誉!”

  至此,曾被道光帝嘉誉为“当朝第一贤臣”的陶澍亦惊悚畏葸,拟不再持。而林则徐时负三重压力:皇帝已有惩意,若再抗旨,后果不堪设想;前因一案未获首犯,已受降五级留任处分;按清廷律例,过农历九月,不准再报农灾求免。但林则徐不顾个人安危,于12月23日单衔奏本坚持申免缓征:先是详尽诉述“江苏阴雨连绵,田稻歉收”民不聊生的种种困境;继而针对所谓的“国计”加以辨析:“国计与民生实相维系,朝廷之度支积贮无一不出于民,故下恤民生正所以上筹国计,所谓民惟邦本也。”再就“下吏充私”、“大吏博誉”进行申辩:“臣与督臣率司道等,各先捐廉倡导,以冀官绅富户观感乐施,凡此情形,皆人所共闻共睹。”又对道光帝动之以情:“昼见阴霾之象,自省愆尤;夜闻风雨之声,难安寝席。并与督臣陶澍书函往复,于捐赈办漕等事,思艰图易,反复筹商,楮墨之间不禁声泪俱下!”最后,替民呼吁:“总求恩出自上,多宽一分追呼,即多培一分元气。”林则徐的“单衔”壮举,深受江南人民的拥护。道光帝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同意”。消息一经传开,人们欢呼雀跃。时人有记为证:“疏稿争相抄传,远迩为之纸贵。小民闻之,皆嗟欢聚泣,庆更生!”

  林则徐对于水利极为重视,在上海地区曾主持疏浚苏州河、黄浦江、白莲泾、蒲汇塘和肇家浜等江河,为民造福甚大。

  1835年7月,吴淞口骤刮飓风,海潮侵袭当时的嘉定、宝山、华亭、南汇、崇明等地。海水倒灌、农田遭淹。宝山海塘浦西段坍损达11公里,浦东段亦逾3公里;金山、华亭海塘亦多有崩坍。林则徐与陶澍商量,虑及朝廷吝动国库,决定地方劝捐修建,于是晓喻下属:“此次工程浩大,须为数百年不拔之基,且劝捐本极烦难,若办理不足以服众心,则在事大小官员更何以面目以对百姓?”

  为勘察海塘工程,当年12月17日,林则徐从苏州出发,乘船于次日深夜到罗店。19日黎明,即陆行十六里抵宝山海塘,整整一天,从石洞口、牛头泾、小沙背等近十处硪建工程进行检查。晚住宝山学海书院。次日又缜审吴淞口工程,后又渡江到浦东细察江东海塘工程。21日又查勘黄浦江阅衣周塘(今军工路北段的路基)工程……

  1836年夏,宝山海塘工程修建竣工,林则徐又于7月2日来往验收。沿途“绅士父老,扶老携幼,香花载道”予以欢迎。

  为人之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誉。伦敦蜡像馆、纽约百老汇都有林则徐的塑像。华夏大地只要林则徐施政惠泽之地,均可见其奕奕神采。所憾者,上海却为缺隅!我想总有一天,林则徐塑像或立在吴淞口岸,或立金山嘴塘,或立敬业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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