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因玛雅人的编年历而闹得沸沸扬扬的“世界末日”说,终于消停了。据史料载,当年的玛雅人主要生活在现墨西哥南部和危地马拉一带,这使我想起几年前在危地马拉的一次经历。
2006年11月,我在危地马拉首都危地马拉城采访现代五项世界锦标赛,临回国前的最后一天下午,我去一大型自由市场购物。
行至中心广场附近,看到一座像博物馆模样的建筑,大门外虽有警察,但不时有人出入。于是,好奇的我试探着走去。及至门外,被一着正装、挂耳麦的男子拦住,要求出示证件。我掏出护照,对方看后问有预约吗?我摇头,说只是想进去看看。男子说今天不行,你明天可以来。我说,你看这不一直有人进吗?他一笑,道:他们是工作人员。我又问,这是什么博物馆?小伙子又笑了:“这是总统府。”我一愣,紧接着又问他:那为什么明天却可以来?他说每周二对外开放。
但明天就要回国了,而且不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倒好,一说是可参观的总统府,反更激起我一睹为快的欲望。于是,我便说我是中国记者,来这里采访比赛,明天就要走了……
正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位三十多岁中等身高的男子,也是一身西装革履。这位门卫便截住他,用西班牙语和他说话,显然是在讲我的情况。男子很热情地走到我跟前,问我还有什么证件吗?我连忙又摸出这次大赛的挂式记者证,他看了看:“好吧,请跟我进来吧。”
我有点吃惊。
进门后有安检机,男子示意我做一下安检。然后他带着我,先从一楼开始转。交谈中,我知道他是一位秘书,但出于紧张我没敢问他的称呼。
整座建筑的风格,明显是十六七世纪的欧洲古典风格,壮观而典雅。特别是各处墙壁上悬挂着的大幅珍贵名画,更透溢着历史的厚重与皇家气派。走过几幅画前,秘书还停下为我介绍作者和年代。印象中有拉斐尔的。在二楼宴会厅,里面有员工正在搬抬桌椅。秘书让我等一下,他走到一领班模样的人前,交代了些什么。然后他告诉我,晚上这里要举行欢迎萨尔瓦多总统的宴会。
走到二楼西区附近时,秘书神秘而微笑地透露:那边是总统的办公区。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我也就壮着胆子问:总统现在在里面吗?他点头。我不抱希望地问可以过去看看吗?他又笑了,但摇头:“对不起,可以让你看的,你都看到了。”参观结束前,我问可以在这里留个影吗?他说没问题,并接过相机为我拍了一张。分手时,我非常感谢他,送给他一枚中国的纪念章留念。
他说:我就不送了,我该回去工作了。出得总统府,我忽然意识到,原本他可能是要出去办事,或是买东西吧,但因我而失去了属于他的一段时间。而且,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位从没去过中国、但却对遥远中国有良好感觉的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