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6月21日,华若翰到达大沽河口,6月24日好不容易跟清方接上了头,清方还是官方派出的民间志愿者。第二天,战争发生了,美国只好在边儿观察。当然了,观察的当口,达底拿喊着血浓于水的口号冲进去帮忙了。清方后来也知道了,但是却假装不知道。交战之后,英国海军司令贺布向布鲁斯致信,说自己的海军力量不足以完成护送公使进京的任务。法国方面更可怜,总共来了两只船几十人,更是没有力量了。双方公使一碰头,撤。
撤之前劝美国公使华若翰跟他们一块儿南下。可怜的华若翰认为,现在他只能照《中美天津条约》的规定办。《中美天津条约》根本没规定换约地点,原先想跟在英法后面,按照最惠国待遇也在京换约,目前也没戏了。于是6月29日,华若翰照会中方,说前两天打得厉害,弄得他没机会递交照会,现在,他想进京换约。中方正想弄个样板给英法看,所以马上同意了。
7月2日,清方给美方回复照会之时,直接带着米猪牛羊就去了,以示优厚之意。但是由于风大,没有送成,第二天才送成。双方约定,7月5日会晤。由于风色不顺,中方又没有送成有关会晤时间的照会,7月5日才送到。于是,双方再次确定个时间:7月8日。为此,直隶总督恒福向皇上报告说,25日之战,美国船只可能跟着英法闯咱海口了,但是他们不认账,咱也没法确定。咱手中有个俘虏,说自己是美国人。但是那俘虏说了,英法美三国各自的军队里,哪国人都有。夷人习惯,打仗时不看人的国籍,只看国旗。所以这个问题就搞不清了。而且,美夷还说,战争发生前曾帮助咱拦英法来着。到底是同谋,还是现在害怕咱了,或者别有阴谋,咱也弄不清,总之,咱得防着他们些。他们想7月8日就进京,时间赶得有些紧,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进京人数确定了,连杂役等一共30人。桂良何时到津,现在也没个确信儿,真是急死人了。
7月6日,咸丰谕旨僧格林沁等:让换约之人先上天津等候桂良。桂良这个人,一直担心英夷不愿由北塘登陆,让我同意他们大沽口入呢。这个人,对夷人过分迁就,不知道夷情越是凶悍,咱越得严加防范,不可自毁藩篱,以快敌人之志啊。还有,恒福与美酋会晤之时,要观察其有无替英酋说和的意思,或者法、美都想换约,正好乘机孤立英国。法国帮助英国在大沽口打仗的事儿,咱可以假装不知。7月7日,咸丰再次给僧格林沁下谕:告诉他们等候桂良,实在想先进京,就少带从人来吧。7月11日,咸丰下谕:既从北塘登陆了,那么登陆后,由北塘走旱路到天津,再由水路到北京,或者由香河一带赴京,可由美夷自行酌定。不要勒令他们走香河,免得他们起疑。7月12日,僧格林沁上奏:不能让他们走天津,让他们绕过天津北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