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这事非常蹊跷　

　　过不一会儿，又有大批人群出现了，好一阵热闹，接客的和旅客之间的热情招呼声，大人对小孩的叫喊声，年轻人遇到时的嬉笑声融汇成一片。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出来的旅客再次少下来。然而，顾斌依旧毫无踪影。

　　“一定出什么问题了。”余国伟对胡伟民说，脸色异常严峻。“会出什么事呢？”胡伟民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神色渐现焦虑。“不知道。我得给方律师打个电话。”余国伟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此刻，他的心里像是被突然灌入了厚厚的铅水，变得异常沉重。

　　从郑州市通往C市的高速公路一路畅通。两个小时过去了，三菱越野车离两省的交界处不远了。在此时，方国良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一阵警笛声，这急促而刺耳的声音像从远处吹来的风一般渐渐临近。方国良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向前望去，见高速公路隔离护栏的对面，有辆警车正迎面急速驶来，转眼之间，警车就在军车旁边一闪而过。就在那辆警车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方国良好像看到了警车的牌照上有个C0的字样，难道是C市的警车？方国良不知为何心里抖动了一下，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这辆警车会不会是冲着顾斌而去的呢？不过他随即又放松了，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这个时候，顾斌的飞机早就在天上飞了。再过半个多小时，顾斌就会在上海降落。那辆警车关他什么事呢？

　　车到东方技术大学门口时，黑幕已经完全降临了大地。方国良一边道谢一边和军人紧紧握了握手，让他向首长转告谢意。

　　方国良驾车返回事务所，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手机铃响了。

　　“方律师，好像出问题了。”余国伟的声音很低沉。“什么？”方国良心里咯噔一下。

　　“顾斌没有到。”余国伟说。“怎么可能？”方国良失声叫起来，声音在空空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还好他刚才是把门关着的。

　　“他确实没到上海，我们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那个航班上的旅客早就走光了，可是顾斌毫无踪影。”余国伟的口气非常焦虑。

　　“这是怎么搞的？我明明是亲自送他进了安检的，目送他去了登机处。”方国良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一片混沌。

　　“是啊，这事非常蹊跷。会不会哪个环节上出了纰漏？”余国伟猜测着问。

　　“应该不会啊，谁也不知道我把他送去郑州机场啊，再说了，即便被发现，他们的动作也不可能那么快。”方国良说，

　　“可是，那架飞机误点了一个小时才到上海的，会不会和顾斌有关？”

　　“误点了？可是……”突然，方国良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他倏地记起了在回程路上迎面疾驶而过的那辆警车来，那辆C市的警车，难道真是冲着顾斌去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爬上方国良的心头。既然余国伟没有接到顾斌，那只能说明顾斌没有登上那架飞机。那么，顾斌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被拦截了吗？徐副局长他们的行动有那么快吗？关键是，他们怎么会知道顾斌去了郑州新郑国际机场呢？

　　“方律师，看来顾斌十有八九出事了，现在只能麻烦你费力调查一下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他们抓到了。”余国伟像在下着结论。

　　“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着手调查。”方国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情沉甸甸的。

　　方国良接下去做的第一件事，是打了个电话给周警官，告诉他顾斌失踪了。他让周警官不要声张，但必须暗地里帮忙了解情况，看看顾斌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落到徐副局长手里。周警官闻讯惊愕万分，他一边安慰方国良不要着急，一面答应立刻设法去打听消息。

　　方国良做的第二件事，是打电话给顾斌的老婆乔云，他刚刚忽然想到一件事，所以必须确认一下。电话一接通，乔云抢在方国良前面问，顾斌是不是已经安全。

　　“大嫂，我得先问你个事，你和我们分手之后，有没有把老顾的事对谁说过？”方国良没有回答乔云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她。

　　“这个……”乔云想了想说，“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只是我公公婆婆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他儿子的情况。”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方国良迫不及待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