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禾》的表演,以泥土、风、花粉、谷实、日光、火、水等自然界元素为隐喻联结稻禾的一生,影射生命成长和延续中的兴衰荣枯、周而复始。春天来临,犁翻焦土,收割之后,延火烧田。当女舞者在焦土冒烟的景观中,如牛负犁,沉重移步,重新引水入田,温馨的客家歌谣映照田水倒映蓝天白云的影像。舞蹈中随处可见传统戏曲、武术的影子,穿着大地色裙子的姑娘,踩着碎步走着圆场,一圈一圈,在稻田里走出生命的轨迹;抖着藤条的汉子在锣鼓声声里,腾空跃起,再将藤条在土地上鞭挞出新一轮的生机。
尤为特别的是,整出舞剧,舞台上没有一件道具,全凭舞者的肢体表演同多媒体影像的交融,却构成了一幅幅流动的油画。
无论是表现花粉传递的双人舞,或是孕育生命的独舞、群舞,剧中的配乐让人印象深刻。开篇的《泥土》和《风》中扬起的是意境悠远的客家山歌“新民庄调”“大门声”“苦力娘”;《花粉》一章中是鼓乐和圣桑的《夜莺与玫瑰》,《日光》中歌唱着的是贝里尼《圣洁的女神》,烧田和重新引水入稻田的段落用的却是石井真木的《单色画II》和施特劳斯的《日暮》。《稻禾》的音乐里既能听见最民族的客家山歌,又能听见最世界的经典名曲。
看过《稻禾》表演的人,都会惊叹舞者将日常劳作这样自然融于舞蹈中,而其实这份“自然”也经历了一番艰难地下生活。云门舞集创始人林怀民说:“艺术是什么东西,到最后还是人情的来往,这种东西就要丢到民间去,丢到生活里头去。”
本报记者 朱渊